林北安将她的圍巾手套都一件件挂好,然後坐在茶幾前研究起了阮秋帶回來的東西。
除了捂在懷裡的糖炒栗子和芋頭餅之外,還有好幾串沒吃完的肉串,兩瓶汽水飲料,一些散裝的糖,兩個小貓擺件盲盒,一對情侶款的手機挂墜,是正在貼貼的兩隻小狗;還有一個毛絨絨的手持鏡,捏捏肚子會吱吱叫的小玩偶,拍拍頭頂就會發光的小夜燈,還有一個漫天雪景的水晶球,還有好幾串陶瓷手串......
盲盒還沒拆,阮秋想着回來和他一起拆。
林北安将這些東西一件一件的放到了茶幾上,心裡的後悔更重了一分。
正思考對策的時候,房間的門開了。
阮秋目不斜視的走到門口然後出門,開門關門再開門關門,動作一氣呵成,途中沒有多給他一個眼神。
林北安心想這下可能是真的要完了,他沒見過阮秋這個樣子。
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哄。
但是這下确實是林北安誤會了,阮秋突然想起來宋知禮送過來的邀請函,着急忙慌地回自己房間找邀請函去了。
阮秋當時走的匆忙,沒來得及退掉當時訂的房間,後面在林北安的套房裡一待就是好幾天,完全忘記了這個事。
很多行李都還留在那個房間,阮秋正試圖從裡面找到邀請函的蹤迹。
阮秋心裡暗罵自己禁不住誘惑,完全是美色誤事美色誤事,差點讓她把正事忘了個幹淨。
阮秋翻找了一會兒,找到邀請函正準備上去的時候,腳步突然頓住了。
好像他們現在還在冷戰中。
林北安估計現在不想聽自己講那些糟心事吧。
她腳下轉了個彎,又回去翻找出了一套睡衣,準備洗個澡今晚就在自己房間睡下,讓彼此都冷靜一下吧。
她心裡也在忐忑,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那麼生氣,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的是什麼,道歉也不知道要從何道起。
這讓阮秋覺得很是挫敗,或許大家現在需要的是冷靜,冷靜下來思考一下或許他們根本沒有那麼合适,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私心。
越想越覺得糟糕,阮秋關掉吹風機,将自己猛地塞進被窩,企圖停下那些不太美妙的聯想。
同時又在認真的考慮,要不訂個明天的機票回去好了。
她承認,自己是在逃避,她想象不到自己和林北安大吵一架的樣子,她不想這樣。
咚咚咚——
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阮秋的胡思亂想,阮秋微微坐起身,隐隐期待敲門的人是林北安。
林北安沒有辜負她的期待。
此時正頂着一頭順毛一臉乖巧地穿着睡衣站在走廊裡
正準備敲第二遍的時候,阮秋把門打開了。
林北安有些無措地開口,“對不起.....”
阮秋見他這副可憐模樣,一時之間都忘了他倆是因為什麼在冷戰了,是沒接他電話?還是誇了男大來着的?
見她不說話,林北安繼續為自己争取着,“可以先讓我進去嗎?”
阮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将人拉進了房間,走廊上怪冷的。
門一關上阮秋就被抱住了,他身上還帶着一點涼意。
阮秋下意識的回抱住他,想為他驅散那點涼意,“在門外站了多久了?”
“有一會兒了,在想怎麼說你才不會生氣。”林北安不排除自己有賣慘的成分。
但是他知道,阮秋吃這套。
“今晚我可以留下嗎?你不在我睡不好。”有人繼續得寸進尺。
阮秋從他懷裡退出來,“這個房間床太小了,睡不下。”
“沒關系,擠一擠可以的。”
阮秋不和他争,将邀請函遞給了他,“宋知禮送到花店的,應該是給你的,前兩天忘記了,我看了一下,宴會時間是後天。”
林北安接過邀請函看了一眼,“你下來是為了找這個嗎?”
阮秋不可置否,“嗯。”
“那你希望我去嗎?”林北安眼神溫和地看着她。
”不希望。”阮秋回得很快。
“那就不去。”
“後天帶你出門玩雪怎麼樣?這樣可以不生氣了嗎?”
“我沒生氣......”
“你的表情不是這樣說的。”
“明明是你的臉更臭一點。”
“好好好,是我錯了,不該對你臭臉,原諒我,好嗎?”林北安捧着她的臉愛撫的摸了摸。
阮秋偏了偏頭開始轉移話題,“你真的不去嗎?不去的話會有什麼後果嗎?你是不是早就......”
剩下的話都被林北安用嘴堵了回去。
她強行轉移話題的演技還是和以前一樣拙劣,林北安覺得還是接吻這個方式更好一點。
但是很多時候總是做不到隻是接吻。
參加宴會這個任務幾番流轉還是落到了林南愉的頭上。
其實是她和林江明在群裡擲骰子輸了。
有時候林南愉真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把運氣都花在了投胎這件事上,不然怎麼可能三局兩勝,五局三勝都能輸啊
這不科學。
宴會當天,林南愉打扮精緻的出現在了會場裡,隐隐約約覺得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