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捧着蛋糕開始聊天,林南愉拉着阮秋的手,“為了慶祝你的花店開業,我們明天去馬爾代夫怎麼樣?我好久都沒去度假了。”
阮秋僵硬地扯了一下嘴角,完全笑不出來,“我就不去了吧,本來就忙,要是還少了我這個主力,感覺明天店裡就會亂成一團。”
“那你明天店休一天。”林南愉四兩撥千斤。
阮秋睜大了眼睛問她,“你見過哪個店第一天開業,第二天店休的?”
“你可以做第一家這樣的店。”
阮秋徹底無奈了,“大小姐,放過我,我是真的要靠這家店吃飯的,度假你自己去吧,不過你可以給我分享你的見聞,讓我雲度假一下。”
林南愉覺得這樣太沒勁了,“你不是有我哥嗎?實在不行我養你,我每個月都給你發工資,要多少你自己開。”
見林北安像個沒事人一樣,林南愉有些生氣地叫他,“哥,你怎麼回事?阮秋怎麼還要靠那個累得要命的花店吃飯,你就不怕把她餓死嗎?”
其實林北安也不太理解為什麼阮秋一定要自己當店長,她完全可以多招幾個人,自己當甩手掌櫃,但是既然阮秋自己堅持的事,林北安自然不會幹涉。
“我可是連工資卡都上交了。”林北安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表示自己不背鍋。
林南愉愣了一秒之後準備開始撒嬌,阮秋見狀直接打斷施法,“撒嬌沒用啊。”
很明顯,現在的阮秋已經是軟硬不吃了,林南愉洩氣道,“那好吧,我自己找幾個小姐妹去。”
還是有些不忍心,阮秋答應她,下一次一定和她一起去度假。
不過下次是什麼時候,兩個人誰也說不準。
阮秋和林南愉聊得有些忘我,突然注意到了一旁一言不發吃着蛋糕的賀初陽。
她清了清嗓子開始試着搭話,“一個人來這邊上學會不習慣嗎?”
他想了想,“不會,這座城市很好。”
這座城市包容性很高,能夠理解并包容各種各樣的存在,盡管他來到這個城市的時間不算久,但是他在這個城市找到了歸屬感,仿佛他本來就應該在這裡出生,長大,戀愛,死去。
賀初陽把奶油吃完就放下了碟子,裡面還立着一塊蛋糕胚。
阮秋動手挑着奶油多的地方又幫他切了一小塊,“再吃一塊吧,不然一會兒扔掉了怪可惜的。”
賀初陽沒推辭,說了句謝謝之後接過繼續吃起來。
阮秋的長發不小心掃到了她身前的蛋糕,發梢沾上了一些奶油,林北安從桌上抽了張紙,一邊幫她細心地擦着頭發一邊應着陳望舒的問句。
動作自然而又溫柔,阮秋也沒有絲毫的不自在,這一場面讓林南愉誇張地叫了出來。
“哇塞,原來我哥也有這麼細心溫柔的時候啊。”
與此同時陳望舒感覺到了一道奇怪的眼神,擡眼一看是剛剛要微信的那個女生,對方的眼神裡好像帶了一點失望,顯然是看到了剛才那一幕,他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林北安,林北安擡眼看去,女生已經收回了視線。
陳望舒打了個響指将幾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陰恻恻的笑道,“我們來打個賭吧?”
“又在打什麼算盤?”林北安對這個笑太過熟悉了。
阮秋不明所以,“賭什麼?”
陳望舒朝女生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賭她對阮秋動機不純。”
賀初陽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是那個穿牛仔外套的女生嗎?”
陳望舒眼睛一亮,“沒錯,就是她,小孩,跟着我下注,哥哥保你赢,我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把握。”
賀初陽問阮秋,“她剛剛找你要微信了?”
阮秋點點頭。
賀初陽把一勺奶油送進嘴裡之後平靜道,“那不用賭了,她應該就是那個意思,我之前看到過她和她女朋友在台下接吻,不過現在應該是前女友了,她女朋友換得挺勤的。”
陳望舒急得抓着他的手,“你說出來幹嘛啊?本來指望着能賺一筆呢。”
第一次遇上這種事,阮秋有點新鮮,之前遇到過男生和她表白,也有從室友的口中聽過一些某個學妹喜歡自己的傳言,但是這種直接要微信的,還是第一次。
看着阮秋陷入沉思的神情,賀初陽狀似無意地開口,“你們歧視同性戀?”
阮秋急忙搖頭,“沒有,隻是在想她看上我什麼了。”
陳望舒當即朗聲道,“這有什麼好歧視的,我和北安在國外讀書的時候有很多同學是LGBT啊,我們倆還被人誤會是gay呢。”
阮秋感覺少年稍微放松了一點,她悄悄地去看林北安的表情,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她無端地生出了一些失落。
阮秋又問賀初陽,“陳望舒給你開的工資高嗎?生活費夠花嗎?”
阮秋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但是她實在想不到能問他些什麼,隻記得自己的學生時代最讨厭被問學習。
賀初陽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還好。”
這小孩真的很難聊,阮秋有點聊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