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夜行動物,平常出門回來的稍微晚一點的時候很多商場都關門了。
她希望這家花店能讓晚歸的人也可以買到一束鮮花。
花了一個上午,阮秋看中了兩個備選。
開花店這個事,阮秋還沒有告訴任何人,一直以來都習慣了自己做決定,所以一時之間還不太習慣事事都向别人分享。
但是現在,阮秋覺得好像可以詢問一下林北安的意見。
林北安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在跟中介交流意見。
直到兩人坐在了餐廳裡,林北安也沒問她一個字,他也不是不想知道,隻是感覺她并沒有做好對自己完全敞開心扉的準備。
“林北安,我在準備開一家花店,你說是店面大一點的好呢?還是離家近一點的好啊?”阮秋滿臉糾結地提起這件事。
林北安突然笑得很開心,“除了這兩個因素,還有其他區别嗎?”
阮秋一下也形容不出來,拿着手機翻找出幾張照片和視頻來給他看。
林北安接過她的手機,滑動相冊翻看着,理所當然地看到了陳望舒發給阮秋的那張照片。
林北安的動作停滞了一瞬,心裡瞬間湧過一股熱流,好像她永遠都能給自己帶來驚喜。
在他以為她隻是在原地等候的時候,其實她已經在不為人知的地方朝自己走了千萬步。
“要不我們下午一起去現場看看。”林北安把手機遞回給她。
阮秋眉頭皺的更緊了,“你有時間嗎?”
林北安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他也确實該反思一下了,為什麼會給阮秋帶來這種困擾。
“阮秋,我覺得我有必要解釋一下,我并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忙,而且我也算是個老闆,我完全可以一整天都不去公司的。”
沒辦法,阮秋印象中的林北安完全是個工作狂,刻闆印象已經根深蒂固,很難改變。
“可是你今年以來好像就沒怎麼停過,不是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
林北安溫柔地解釋道,“其實嚴格來說,真正需要我去的隻有一次,倫敦那次是我聽南愉說你在那邊才臨時決定去的。”
阮秋在他的這番解釋下不争氣地紅了臉。
“可是我下午要去花藝班上課。”
“那我送你過去,等你下課了我們再一起去看店面。”
“好。”
經過兩人現場勘察後的一番對比,最終敲定了那間大一點的店面。
“這邊雖然遠了一點,但是各項條件都比另一個要好,如果實在不方便的話,我以後會負責接送你上下班。”
“不用了,我……”
話才說到一半,阮秋就看到了林北安一臉受傷的表情,話頭一轉就點頭說了好。
林北安是知道怎麼拿捏她的。
晚上吃飯的地方離阮秋家很近,阮秋說想走路回家,就當散步消食。
林北安自然奉陪,且極其自然的在她面前攤開了手。
阮秋會意的把手放上去,兩人牽着手并排走在路上,阮秋側頭看着林北安突然問道,“你多高啊?”
林北安思考了幾秒,“去年體檢的時候量的184。”
阮秋隻有162,今天腳下還穿的是平底鞋,看起來剛過他肩膀一點點。
林北安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這個身高也很好。”
阮秋對這種不痛不癢的安慰一向不感冒,但是摸頭這個動作她還是有點不習慣,也不是不習慣,就是會很不争氣的心動。
她很對自己的頭發打理的很是細心,不太喜歡别人摸自己的頭,所以會對這個動作格外敏感。
但他是林北安。
摸就摸吧,又不會少塊肉。
“你說,我們的關系要不要找個合适的時間告訴南愉他們啊?不然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主要還是怕被撞破了不好收場,畢竟他們最近見面見得有點頻繁過頭了。
“好啊,就今晚吧。”林北安求之不得。
“要怎麼開這個口呢?你說還是我說啊?”
“放心,交給我。”
林北安又在她頭上揉了一把。
附近的草叢裡突然傳來幾聲狗叫,阮秋小時候被狗追着咬過,她立馬被吓了個激靈,停下了腳步一動不動。
林北安見她一副應激的反應,停下來問道,“是怕狗嗎?”
阮秋僵硬地點了點頭。
“我送你上樓吧。”林北安将她的手握緊了一些。
阮秋的手心有些出汗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别的。
反應過來的阮秋覺得有點難為情,解釋道,“我小時候被狗追着咬過,有人告訴我,隻要我不跑不動它就不會追着我了。”
林北安的手很大,緊緊的裹住了她的手,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
林北安想着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柔聲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不跑不動了,但是還是被咬了。”語氣裡滿是幽怨。
林北安又有點忍不住想摸頭的沖動了。
“你要不要進來坐坐?”阮秋站在家門口嘗試着做出邀請。
但是她的内心是希望他拒絕的,最近天天在外面跑,家裡已經像個垃圾堆了,實在是羞于見人,更何況是見林北安。
林北安隻是站在門口,“不了,今天太晚了,你早點休息,還有,睡不着的話,給我打電話,什麼時候都可以,我會接的。”
阮秋得到了想要的回答,開心的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