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秋出現在了何玉的莊園裡,何玉看起來心情并不是很好,“你差點就死了,你知道嗎?”
阮秋垂着頭默不作聲,Colin站在一旁也不敢說話。
“阮秋,我後悔跟你做這筆交易了。”何玉看向阮秋的眼神中帶了一點哀傷。
她完全不敢想象,如果阮秋真的死了,她要帶着多大的愧疚去度過餘生,當時說的是買斷她的後半生,但不是真的要終結她的後半生。
“我明天就回國,我保證,我不會死的,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你知道的,我現在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已經無欲無求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自己想做的事。”阮秋極力争取,并且企圖讓何玉憐憫自己
“那你說清楚,你到底要什麼?”
“我要整個宋氏集團。”
“你瘋了?”何玉知道宋氏集團,這麼大一個老牌企業,并且背後還有雇傭兵勢力,這哪裡是一個小姑娘說要就要的。
阮秋立馬擺出一副可憐樣,“我知道我自己一個人肯定不行,所以才來找你啊,而且宋氏在我手裡也可以變成你的武器,你會幫我的,對吧?”
何玉已經開始下意識計劃如何拿下宋氏了,突然醒悟過來自己已經被帶着走了。
她沉默了片刻,“我不會再有别的任務派給你,你把Colin帶走吧,有什麼事讓他來找我,你不要再來了。”
阮秋知道她這是同意了,上揚的嘴角根本壓不住,笑着給何玉添了一杯茶。
何玉接過之後沖她擺了擺手,“趕緊走吧。”
走出莊園之後,阮秋對着Colin問道,“你有辦法幫我搞幾支槍回去嗎?”
Colin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為什麼不直接回去了再搞呢?”
阮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這不是怕你去了那邊人脈不行搞不到嘛?”
“你們中國是不是有一句俗語叫做‘有錢能使磨推鬼’?”Colin問道。
“……是‘鬼推磨’“阮秋糾正他,不過也差不多。
“晚上要不要來酒吧,今晚有我的歡送會,帥哥美女一大堆,你喜歡什麼樣的都有。”Colin一臉興奮地邀請她。
阮秋也覺得可以去放松一下,“好啊,好歹是我把你拐走了,這個場肯定是要捧的。”
當晚的酒吧确實很熱鬧,熱鬧的阮秋有點招架不住,有跳限制級脫衣舞的男男女女,尺度快趕上成人秀了,甚至路過某個角落會不小心撞破别人的好事。
阮秋為了防止這種尴尬事件發生在自己身上,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坐在吧台旁,Colin已經玩瘋了,沒人管她。
她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是非要捧這個場不可,本以為Colin這種爛脾氣在這邊交不到什麼朋友的,結果居然能來烏泱泱的一堆人,很明顯Colin并不需要她來捧場。
閑的無聊她就拍了幾張林南愉愛的腹肌男照片給她飽飽眼福,林南愉隔着屏幕在舔屏。
林南愉一邊和阮秋聊天一邊在微信上給林北安彙報項目進程,有張照片上的歐美腹肌男正對她的胃口,正準備圈出來讓阮秋拍特寫,一個手滑發給了林北安。
雖然撤回的很快,但是還是接到了林北安打來的視頻電話。
幸好自己身在辦公室,身正不怕影子斜,林南愉一臉正氣地接通了電話。
“喂,我親愛的哥哥,有什麼事嗎?”林南愉笑得一臉谄媚。
林北安面色不善,“你在哪?”
“在辦公室啊?”林南愉特地把攝像頭對準了辦公室的全景。
林北安面色稍緩地問道,“那剛剛那張圖片怎麼回事?”
林南愉笑得滿臉幸福,“那是秋秋寶貝在國外吃肉給我發的湯水,讓我飽飽眼福,以此來安慰我上班的痛苦,美色當前都沒忘記我,她好愛我。”
林北安微微蹙眉,“你的工作報告不及格,重做一份給我,明天就要。”
林南愉的表情立馬晴轉陰,“你公報私仇啊?你不是說要公私分明的嘛,你怎麼……”
林南愉的質問還沒來得及全部問完就被挂斷了電話。她看着被挂斷的界面一臉不可置信。
難道愛就是這樣消失的嗎?
阮秋此刻終于被Colin記起來了,Colin從舞池出來在她身旁坐下,“怎麼樣?這麼多款,你有喜歡的沒?聽說你們那邊的酒吧都沒這麼好玩,你不最後瘋狂一下?”
阮秋尴尬地搖了搖頭,其實以前年輕的時候也有想過瘋狂一把,搞個一夜情什麼的,但是每次人到了酒吧又感覺過不了心裡那一關,可能還是需要酒精的助力。
見她一臉抗拒,Colin勸解道,“你不要老是這麼正經,你都不知道怎麼放松自己的嗎?”
見阮秋面上的表情并未松動,他放棄了,轉身再次進入舞池。
阮秋隻是盯着櫃台裡的酒,各色玻璃瓶裡的液體仿佛對她有着天然的誘惑力。
人就是這樣,就喜歡往禁區闖,越是被限制不能碰的東西就越想嘗試。
阮秋默默地摸出了包裡的抗敏藥,吞了兩顆之後向調酒師點了一杯看起來最順眼的酒。
一開始隻是嘗試着嘬了一小口,辛辣的味道沖進喉嚨又帶着一點香甜,阮秋很快就深陷其中。
林北安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阮秋抱着酒杯喝得正歡,不遠處就是幾個光着膀子的男人。
阮秋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有點輕飄飄的,但是還是看到了林北安鐵青的臉。
“這樣一點都不可愛。”阮秋皺着眉說道。
林北安擡起她的下巴檢查她身上有沒有起紅疹,發現過敏情況還好,随即沉聲責問道,“你酒精過敏你不知道嗎?提醒你多少次了?怎麼說不聽的,過敏嚴重是會死的你知道嗎?”
他聲音不大,但是語氣很兇,阮秋頓時有點被鎮住了,半晌憋出一句,“你這麼兇幹什麼?死就死咯,又不是沒死過。”
“我跟你說,我被車撞,被人掐,都差點死了,現在不也活着?我算過的,我命硬着呢。”阮秋傾身湊到林北安面前說出一串帶着酒氣的胡言亂語。
林北安環視了一周,确認她沒有别的同伴之後,一手拿包一手托起阮秋的腰就往外走。
此刻林北安心裡有些無語,自己昨晚是裝醉,演着戲讓她照顧了自己一下,可她倒好,說醉就醉,風水輪流轉也沒有轉這麼快的。
把人安頓在副駕駛之後,林北安半蹲在她身前讓自己和她平視,“我開車的時候麻煩你乖一點可以嗎?”
阮秋配合地重重地點了個頭,手還順勢比了個OK,“收到!”
很顯然,現在的阮秋并不是那麼講道理,她喝醉了沒有别的奇怪行為,隻是話突然變得又多又密,且毫無意義。
“怎麼又在下雨?倫敦的天氣預報員一定很省事吧,不是下雨就是下雨……”
“我昨天在路上看到了一隻貓,長得和崽崽有點像,但是它實在太兇了,還對着我呲牙,一點都不可愛……”
“最近睡得一點都不好,總是在做夢,還做那種很奇怪的夢……”
“舞池裡有幾個男生的身材真的很不錯,感覺南愉會喜歡,應該去要聯系方式的……”
“Colin明天就要跟我一起回國了,希望我給他畫的大餅能切切實實的送進他嘴裡,不然他肯定會一直記恨我毀了他的美好人生……”
“林北安最近好奇怪,不對,好像是我很奇怪,嗯……可能是我們倆個都很奇怪……”
“……”
林北安就這麼一路聽着她嘟嘟囔囔的碎碎念到了酒店,他也沒打算問她現在住哪個房間,直接把人帶回了自己房間,還叫了醫生過來查看她過敏的情況。
醫生确認過她的過敏情況并不嚴重之後就離開了,阮秋坐在沙發上看着林北安發呆,林北安在給她泡蜂蜜水。
阮秋順勢躺在了沙發上,随時準備進入夢鄉的樣子。
林北安把水送到她嘴邊,“先起來喝點水,一會兒去房間睡。”
阮秋借着他手上的力坐了起來,扒着他的手不放,林北安就着這個姿勢喂了她小半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