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趕緊出面調解,林南愉突然笑了,“吃不了兜着走?就你?你也配?給我提鞋我都嫌髒的垃圾。”
阮秋無奈的說道,“大小姐,少說兩句吧,不然真走不了了。”
對方順手拿了瓶啤酒往桌上一砸,啤酒混着玻璃渣子四濺開來,吼道,“信不信老子刮花你的臉!”
阮秋把林南愉護在身後,也拿起一瓶酒往桌上狠狠一砸,砸個瓶子而已,誰還不會了。
阮秋的虎口被震得微微發疼,但她還是保持着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酒吧經理連忙出來打圓場,不停的安撫着對面那人的情緒,好話說盡了,對面好像就是鐵了心不打算放過林南愉,梗着脖子非要林南愉給他道歉。
林南愉被阮秋的動作驚到了,稍微清醒了一點,覺得就是自己說句話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張嘴就準備道歉。
阮秋眼疾手快的捂住了林南愉的嘴,把那三個字堵在了林南愉的嘴裡。
“你又沒做錯什麼,道哪門子的歉?”
林南愉眨巴眨巴眼,乖巧的應了句:“哦。”然後把手放進阮秋手裡,握緊。
阮秋也回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撫道:“沒事。”
林南愉多多少少被吓到了,手有點抖。
對面繼續不依不饒的嚷道:“今天她要不給我道歉,就别想走出這個門!”門口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嗎?”
阮秋閉着眼睛都知道是誰,林北安身後跟着一群穿着黑西裝的人,很快就把幾個人按在了桌上。那人還在叫嚣着:“你知道我是誰嗎?警察局局長是我叔叔,他不會放過你的。”
林北安冷笑道:“這麼巧啊?那你盡管讓他來找我。”
林北安一進門就看到阮秋手裡攥着一個碎了一半的酒瓶擋在林南愉身前,另一隻手牽着林南愉,表情很是嚴肅。
他走近打量了一眼兩人,确定沒受傷之後,輕手取下阮秋手裡的酒瓶拿過握在手裡,轉頭對被按得動彈不得的人說,“你要怎麼讓她們吃不了兜着走呢?”
話音剛落,便看見玻璃瓶狠狠地紮上了對方的右手,血湧了出來,那人疼的蜷起身子,完全說不出話,他的臉上依然帶着平日裡那種溫和的笑,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阮秋沒有見過這樣的林北安,奇怪的是,她并不覺得可怕,她覺得這才是林北安該有的樣子。
林北安沉聲對手底下的人吩咐道,“把人丢到張局長的辦公室。”
然後又笑着叮囑那人:“記得叫你叔叔來找我算賬。”語氣溫柔的像是在對待不懂事的孩子。
阮秋拉着林南愉跟在林北安身後出了酒吧。
林北安讓司機先送林南愉回去,然後自己去開了一輛車過來在阮秋面前停下,阮秋打開車門上車,覺得有點煩躁,外面開始下起了雨,阮秋感覺自己的心情也在下雨。
掙紮過後阮秋還是開了口,“不是我們先惹的事。”她覺得她有必要解釋一下。
“我知道。”林北安的語氣一如往常的平靜。
仿佛從酒吧裡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換了一個人格。
林北安察覺到阮秋的尴尬,主動挑起了話題,“如果我沒來,你打算怎麼辦?”
“在場的那麼多人呢,不會真的有事的。”她和那群人對峙不過是不想讓自己完全處于劣勢,并不是真的要和對方來硬的。
“下次再有這種事,可以直接找我。”
阮秋側過頭看窗外,“沒想給你添麻煩,我們覺得你已經夠忙了。”
“我沒有你想象中的忙,你找我,我就有空。”
阮秋回過頭看向林北安的眉眼,他好像永遠都是這樣,不管對于家人、朋友還是愛人,都能保持情緒穩定。
阮秋曾經覺得這是有錢人的底氣在做支撐,可是當自己接觸了越來越多的富家子弟之後,發現這種品質在這個圈子更加難能可貴,幾乎算得上是獨一份了。
這麼好的林北安,值得任何一種的完美人生。
窗外的雨停了,盛夏的雨,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車裡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阮秋又有點困了,阮秋不想再一次在他車上睡過去,硬生生吞下了一個哈欠。
林北安突然出聲道,“困了就睡吧,到了叫你。”
阮秋搖了搖頭,“一會兒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