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栩從浴室出來後滿身水汽,冷眉冷眼,黑色瞳仁顯得氣壓更低。
雪辭正站在兩米不到的距離:“你……怎麼樣了?”
聲音明顯是内疚的。
顧栩避開視線:“沒事。”
Alpha的左臉依稀能夠看到指痕,雪辭小聲“哦”了聲,想到什麼:“對了,你給我轉的錢,我還給你。”
顧栩皺眉,在他心裡,雪辭還錢就是在劃清界限。他巴掌都挨了,不能再失去送錢的機會:“别給我。那錢是我用來道歉的,昨晚我易感期到了,行為不受控制。”
沒等雪辭答複,他像是又找到了話裡的漏洞。
“之前易感期我都是自己待在房間裡,不跟别人接觸。”
“我其實很保守,在結婚之前都不喜歡身體觸碰,更不會對着别人又抱又親。到現在我連任何人的手都沒牽過,不會随随便便去欺負人。”
他很在意雪辭對這些話的反應。
Beta抿着唇,表情似懂非懂,卻又很正經,像是努力地在消化這些話。
遲疑地思考後,松開被咬出水痕的紅潤唇瓣。
“這樣啊……”
段星延一靠近浴室就聽到顧栩在刻意說明自己身體有多幹淨,初吻還在的話。
笑死。
搞得誰初吻不在了似的。
他懶得搭理,沒看顧栩,指着雪辭的手:“手套要不要摘?”
雪辭後知後覺,他本來是在浴室門口等顧栩的,但對方在裡面待了很久。他又回去修剪了一段時間的玫瑰。
“要。”聲音輕又軟。
段星延很自然地擡起雪辭的手腕,動作小心地将手套摘下。
天氣炎熱,雪辭感覺手心出了汗,黏黏糊糊,想要去浴室洗手,結果顧栩卻反應很大地攔住了他。
“裡面……被我弄得很髒。”Alpha聲音僵硬,“你是要洗手嗎?廚房那邊也有洗手池。”
雪辭點頭。
他朝顧栩身後的浴室看了眼,裡面一絲熱氣都沒有,窗戶已經敞開通風。
地面上有水漬卻并不髒。
就是氣味不太好聞。
雪辭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還沒來得及想就被段星延按着肩膀轉個身推走。
*
辛越整個周末都在焦慮中度過,雪辭不回消息,他也不好一直發,怕遭人厭煩。
直到晚上雪辭的回複才姗姗來遲。
辛越又可以了。
之後一段時間他對待雪辭很熱情,可雪辭更願意黏着謝易書。
也許是期末考試快來臨了。
辛越這麼安慰自己,平時去餐廳該幫雪辭排隊的時候還是去排,給雪辭占沒有太陽曬的座位。他還準備了一個小包,裡面放着保溫杯、胃藥、防曬衣和一把小傘,隻是沒什麼機會用上。
【宿主,您今天需要喊謝易書一起去球場看顧栩比賽,注意有兩個任務哦。】
【第一是給顧栩遞水遭到拒絕。】
【第二,您在得知顧栩極其厭惡謝易書後,開始有意疏遠謝易書。】
11前段時間給了雪辭最新劇情資料——
他在得了渴膚症後很害怕,但顧栩厭惡他人的觸碰,他不敢告訴對方,将求助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室友。
辛越和顧栩是兄弟,知道後可能會告訴顧栩,段星延的話,他不想麻煩收留自己的顧家。
反複考慮後,選擇了溫和禮貌的謝易書。
當然,他依舊沒敢說自己有渴膚症,隻是在難受的時候會偷偷蹭一下謝易書。
夏天穿的少,雪辭蹭過去的時候很容易貼到謝易書的皮膚。對方對這方面的神經很粗,還因為天氣太熱,洗完澡後不怎麼穿上衣。
雪辭會故意在這時候問題目,整個人趴在對方肩膀上。
渴膚症得到有效的緩和,進度條也不停地往前漲。
不過今天之後,他就不能再偷偷對謝易書做這些了。
“雪辭,現在走嗎?”謝易書已經收拾好兩人的書包,雪辭昨晚跟他約好今天下午去籃球館看顧栩的比賽。
“等、等一下……”
少年現在對着電腦小臉緊皺。
貴族學院的西班牙語課需要在網上完成一定課時才能拿到學分,雪辭這段時間忙着跟上别的科目的進度,直到今天上午才想起來這件事。
明天課時就要到期限了。
謝易書盯着雪辭沁出粉汗的鼻尖:“不然我們下午不去了,我幫——”
“我幫你挂吧。”辛越打斷謝易書,語氣聽着随意,“反正我下午也沒事,你跟謝易書去看比賽吧。”
雪辭愣了下,很不好意思:“你不去了嗎?”
“我都去多少次了,懶得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