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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情況着實讓人有口難辯。
剛才他們已經确認過,人确實是死得不能再死,但屍體尚且溫熱,應該是剛死還沒多久。
而他們也并非通過正常途徑進入教廷,偷渡的行為加上紫黑色的屍體,幾乎直接裁定了他們的罪。
電光火石之中,Sivnora已經蠢蠢欲動,火焰偷偷探出了個腦袋。
——趁着現在隻有這麼一名教廷成員發現,他們趕緊把對方做掉,就能一走了之。
但顯而易見的,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坐實了罪名,直接從高貴的未來教皇淪為犯罪者。
似乎是見到了Sivnora的動作,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教廷成員顯然感到了某種威脅性,後退半步,扯開嗓子就準備喊。
“太好了。”
搶先一步的是沢田綱吉。
棕發青年在電光火石之間想通了脈絡,向着教廷成員露出了笑容。
沢田綱吉的笑容無往不利,至少現在,教廷成員就被硬控了一分鐘,回過神之後,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
“您、我、您是……”
法爾科上前一步擋在沢田綱吉身前,
“這位是十代目。”他說道,少年天才的樞機主教在一般教廷成員面前還是極具威嚴,“是下一任的新教皇。”
是、是嗎?
庇護九世遇刺的消息早已在教廷内傳遍,随之而來的是在更小範圍内傳播的、關于庇護九世逝世前已經制定下一任教皇的說法。
但這一舉動既不符合章程也不符合規矩,就算那位新十世在另一個教廷已經進行過完整的儀式,卻也不曾獲得羅馬教廷的認可——不論怎麼說,羅馬還是羅馬,沒有羅馬的認可,新教皇的地位就依舊存疑。
但看着這位棕發青年,教廷成員心中一個動搖。
原先,他是說原先,在院長把持大局的時候,他是隐約偏向院長的。
畢竟九世教皇“離家出走”之時可是一點也沒惦念着他們,就算當初留下來的人都是自願的,可随着時間不停變換,外部戰局不斷更疊,心中多多少少也多了憤懑之意。
更何況出逃後的庇護九世并未記着他們的貢獻,反而在外成立了新的教廷,抛棄了他們。
可是這和這位閣下又有什麼關系呢?
當他溫和又慈愛地看過來的時候,教廷成員甚至覺得自己聽到了聖音和禱告聲,窗外白鴿飛起,彩窗光輝落下,在棕發青年身上灑下斑斓的光彩。
仿若神明。
“原來如此。”就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教廷成員上下點頭,目光挪到紫黑色的屍體上時才有一絲清明,“但這是……”
沢田綱吉垂下眸,順着他的視線看去。
“我隻能說,這是一場瘟疫。”他沉下了神色,“八百年前,它曾經席卷大陸,我想你或許會知道。”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諾亞方舟為玩家準備的下一個挑戰。
“黑死病。”
任何一個稍稍有些常識的人都應該知道這種曾經在中世紀席卷整個歐洲的惡魔一般的瘟疫,黑死病發生于公元十四世紀,和他們現在所處的時間顯然不同,但這真是所謂遊戲的作弊之處,将不屬于本時間線的事件帶到不屬于它的時間的時空,事态無視邏輯地發芽。
在聽到“黑死病”的瞬間,那位教廷人員的瞳孔緊縮,甚至于本地人的Sivnora玩笑般的神色也收斂不少。
後者一個箭步上前,查驗了面色紫黑的死者屍體,在頸部、腹部都摸到了大小不一的腫塊——衆所周知,這是感染了黑死病的死者的顯著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