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存着組織情報的東西他已經存入了常盤集團的主電腦,就打算擇機發給警方,但這個反叛的動作還沒做出,組織的人竟然就找過來了!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代号成員,而是那個阿瑪羅尼!
自打加入組織開始,阿瑪羅尼這個代号就如雷貫耳地響徹在他的耳邊。也是機緣巧合,原佳明遠遠見過阿瑪羅尼一次,雖然比起現在似乎更加蒼白和冷酷,但隻要見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這個人的模樣。
因此在看見對方從自己親手設計的能夠看見十年後的自己的設備中出來的時候,原佳明的心髒都差點停跳。
好在這位大人物似乎沒有記住他,甚至連他的存在也需要身周服侍之人的提醒。
這讓原佳明心裡抹了一把汗,形容愈發恭敬,甚至上前試圖接過蘇格蘭的活計,推着沢田綱吉上樓——當然,他失敗了,隻能掏出手帕抹着汗一路陪同。
連詢問孩子們對設備的感受都沒心情。
殊不知一切都落入一直緊盯着沢田綱吉的江戶川柯南眼中。
小少年咬着手指,轉眼之間就明白了态度恭敬的工程師定然是與組織有什麼首尾,腦海中推論無數,等一行人心懷各異地上樓見到常盤美緒,對方介紹的西多摩市的酒鬼議員虛着眼,盯着沢田綱吉又看了許久。
“沢、沢田先生?”男人登時酒醒了一半,三五步上前,和原佳明幾乎一個姿勢彎腰站在了沢田綱吉輪椅的另一邊,“真是有緣啊您也在這裡,您是怎麼來的?哦和小朋友們露營啊,露營好露營好,我年輕的時候也喜歡哈哈哈哈哈。”
不是吧,這個人也和組織有關系?
但他可是議員啊喂!這個國家還有救嗎!
沢田綱吉也覺得很對。
他看似淡定地撫摸着趴在膝蓋上的狐狸,眼睫微垂,看起來對一切都不甚關心,實則心裡也一頓吐槽。
收買議員這種事情,縱然知道,他也是不會做的(誤)。
他這樣想着,神色冷淡,卻也不讓對方感到不虞,活像是他活該被這樣恭維。
議員搓着手湊到他身邊,低聲讨好,說是最近手裡到了一批新的收藏品,邀請他去參觀。
“刀劍?”
這樣的關鍵詞終于引起了沢田綱吉的注意。
他擡眉之時名為大木岩松的議員就恭敬地躬下身,面上帶笑,呼吸中盡是酒意。
“是,此前見面,那位先生說您最近對刀劍收藏品感興趣,所以我就特地去搜羅了一批。”
沢田綱吉皺了皺眉。
于是蘇格蘭上前,禮貌地将大木岩松與沢田綱吉隔開。
大木岩松低着頭,看見穿着黑色風衣的瘦削青年如玉般的下颌,在日光下仿佛透着光澤,溫潤如玉。
黑色的外套讓他看起來更加消瘦,甚至有幾分氣血不足的病弱。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手中會掌握着如何的權柄,可大木岩松能爬到現在的位置大部分靠了他或者說他身後的組織,深知隻要面前之人有興趣,自己的生死都由對方決斷。
因此,就算被這樣不算禮貌地隔開,他也依舊恭謹。
這幅場景讓周邊圍觀的衆人面色各異,尤其是引見彼此的常盤美緒,沒人比作為東道主的她更知曉大木岩松在西多摩市中的風頭和這個人的倨傲,因此更加心驚。
原佳明已經汗流浃背了。
相處了這麼久,他也還不知道大木岩松竟然和組織有關系。想到這些天和對方幾乎是朝夕相處,他的後背猝然浸濕。
和他一樣汗流浃背的還有江戶川柯南,直到過了好一會也沒緩過神。
正當他扭過頭準備找小夥伴共商大事,就聽見了耳邊傳來零碎的聲音。
“樓下停的車真酷啊。”
“沒錯沒錯,那叫什麼來着?保時捷356A?好像是蠻早的型号了诶。”
保、保時捷356A。
江戶川柯南大汗淋漓,那不就是琴酒的愛車嗎?他也來這裡了?!!!
另一邊,聽着大木岩松谄媚地同沢田綱吉介紹搜羅來的名貴刀劍,化名為蘇格蘭的日本公安諸伏景光難得的有些出神。
聽見那樣多刀劍的名字,甚至還有據說是新選組留下的“菊一文字則宗”,諸伏景光人還在這裡,靈魂卻已經跑了出去,飛往回憶。
【“沖田來自我曾經的主人,是沖田君的姓氏。”大概是因為聽見了“新選組”,諸伏景光猝不及防想起多年前的某個夏日,叼着冰棍的黑發少年無視他滿臉的“這孩子是不是被洗腦了要不要報個警哦不他們不就是警察嗎雖然是預備役的”的表情,神色恹恹地開口,“他叫沖田總司,所以我現在叫做沖田光。”
“不過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另一個名字啦。”日光下,那孩子像是一把開鞘的刀劍,漫不經心擡起的紅瞳極其銳利,“加州清光,是你的話可以叫我這個名字。”
半晌,紅瞳中銳利的光化作甜蜜的笑意,年少的友人朝他伸出手,念他的名:“hi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