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外出狩獵的柳拂衣,見狀分明自己那張俊俏的臉被凍得通紅,口中不停往外呼出白氣,卻是先一步心疼起了慕瑤。
慕瑤則搖了搖頭走上前,“我不冷,”她駐足門前,此時風雪已停,她仰着頭,那皎潔銀霜便撒了她滿臉。
屋外雪地上一灘血迹未幹,一頭鹿可憐兮兮倒在其中,這是他們以後多日的口糧。
“反倒是你,可是凍壞了吧?”
慕瑤笑着伸出纖纖玉手撣去柳拂衣衣襟上的殘雪,順帶整理了下他略有些淩亂的衣裳。
這天寒地凍的,柳拂衣身上穿得是剛制成的熊皮衣,衣邊縫的線腳有些淩亂。
慕瑤拂過那塊地方有些不好意思,這種材質的衣裳她以往沒縫制過,第一次做頗有些潦草,可柳拂衣卻是愛不釋手,這一趟出門上面除了白雪點綴便沒了一絲破損。
“先别靠我太近,我身上可是寒氣逼人。”
柳拂衣笑着開起玩笑話要躲開,可身體卻誠實的很像個牛皮糖離不開慕瑤半步。
慕瑤的手帶上些心疼地拂過他通紅的臉龐,微涼的指尖滑過留下細細密密的瘙癢,直直癢到心底還不肯罷休。
“手都冷成這樣,還說自己不冷。”
柳拂衣微微垂眸,眼裡是萬般柔情,他将雙手舉起相疊,搓得燙了去握住慕瑤的雙手,後者羞澀地紅了臉,可卻任憑他将自己的手寶貝地捂住放在口前哈氣幫其溫暖。
一起經曆了這麼多風風雨雨,雖說是确認下相伴一生,可如此親密她難免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可那甜蜜的酥酥麻麻的感情她已經明了含義,也不會再置之不理。于是她這次,眼神沒有回避,而是敞亮亮回望過去。
愛人的目光像是冬日那抹柔和的陽光,相視下從眼眶暖到心窩,再傳到凍僵的指尖和顫抖下的眼睫。
一時之間,二人間沒了言語,門在何時從内關得嚴實,屋裡陷入昏黑,而後裝滿熱情的壁爐亮了火光,在這夜裡溫暖了兩個相近的心。
屋外寒風再起,可屋内相握的雙手、纏繞的發尖卻是如火的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