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時瑾回頭看見裴青染穿好衣服,不解地問道:“不是去泡溫泉嗎?”
“陳昂給我發消息,說先吃飯。”裴青染套上外套,“走吧。”
拉開門,正巧丁嘉禾擡手準備敲門,裴青染向後一躲,“嗯?你什麼時候出去的?”
“你咋又把衣服穿上了。”
“陳昂說先吃飯。”
“靠!”丁嘉禾走到一半,“房卡在陳昂那。”
裴青染扶額,“我去幫你拿,你先去床上躺着,别感冒了。”
丁嘉禾躺在床上跟崔時瑾大眼瞪小眼。
“瑾哥,商量個事呗。”
“什麼?”崔時瑾擡眼。
“房間暖氣能不能開一開,有點冷。”冰涼的被子把丁嘉禾凍得不行。
崔時瑾起身,打開暖氣,“好了。”
兩人一躺一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瑾哥,你跟染哥還挺像。”
“是嗎?”
“你兩好像都不咋怕冷。”
崔時瑾裡面隻穿了一件短袖,外面套着黑色沖鋒衣。剛剛有點熱,此時外套敞着,隐約露出單薄的身體。
“我要是穿你們這麼少,明早屍體都僵了。”
丁嘉禾說的有些好笑,崔時瑾笑道:“哪有這麼誇張,我這外套防風防水,不是很冷。”
“奧,我從來沒見過染哥穿羽絨服,夏天短袖,秋天一件長袖,冬天衛衣加外套,春天一件長袖。要是在學校的話就是夏天一件校服短袖,秋天短袖加校服外套,冬天衛衣加校服外套,春天跟秋天一樣。”
“你還觀察的挺仔細。”
“那倒也沒有,主要是從我認識他他就是這麼穿,八年了,沒變過。”
“你們認識八年了。”崔時瑾心裡默默計算時間。
“對啊,我想想……”丁嘉禾數動手指,“應該是小學三年級,我八歲那年認識的。”
“你們怎麼認識的?”
“那時候我兩一個學校,我在五班,他在三班,在這之前我對他沒有印象,是有一次染哥跟别人打架,鬧的特别大,還喊了家長,後來我也是聽别人說,染哥是單親家庭,那些人嘲笑染哥是沒媽的孩子,染哥肯定是氣不過,就跟他們打起來了。”
崔時瑾一時有些沉默。
“當時染哥特帥,一個人圍毆一群人。後來我就經常跑到三班,想跟他做朋友,但那時候染哥可高冷了,你說十句,他都不帶回的。”
崔時瑾眉眼一動,丁嘉禾口中的裴青染跟他認識的裴青染好像不太一樣。
“我纏了他大概一個星期吧,他開始跟我說話,我覺得我兩應該是熟了,我就拉着他去我家玩,結果我剛挨着他,他就給了我一拳。我還以為他是害羞,後來他跟我解釋是他不喜歡别人碰他。我說那好吧,但我當時心裡還是覺得肯定是我兩關系沒到位,所以不給碰。”
見崔時瑾沒說話,丁嘉禾自顧自地說着:“相處久了,我才知道,他是真不喜歡别人碰他,我當時也是邪了門,非要拉着他去我家耍,為此挨了他好幾拳。”仿佛觸感重現,丁嘉禾捂住臉,“他揍人可疼了。”
崔時瑾點點頭,應該是深有感觸。
“奧,想起來了。”丁嘉禾激動地拍腦門,“當時我兩都是走讀,我家離得遠,我中午一般都是學校外面的小餐館吃飯。染哥離家近,但中午不在外面吃,也不回家吃,我每次路過他教室門口,他都是在睡覺。我當時納悶,後來才知道他爸經常不在家,也不給他錢,所以染哥都是睡覺撐過去,那個時候他可瘦了,應該是有點營養不良。”丁嘉禾回想起,有些心疼,“所以當時我就特執着,非要拉他去我家玩,實際上是讓他去我家吃飯。”
“我媽當時還說,我要是像染哥這樣乖巧聽話就好了,那是她肯本不清楚,我染哥天生就不愛說話。”丁嘉禾望着崔時瑾說道:“也就是你瑾哥牛,染哥下那面條我是真吃不下去,也不知道染哥到底是怎麼煮出來的,他能吃那面條長這麼高,肯定是随了他爸的基因。”
崔時瑾心中暗想:“怎麼會呢,他小時候明明是那麼開朗活潑的孩子。”回想起裴青染裸露的腰肢,“現在好像也很瘦。”
正說着,裴青染拿着房卡回來,“快去換衣服吧。”
“染哥,我不想動,你能不能幫我拿一下衣服,我就在這換,嘿嘿~”
伸手不打笑臉人,裴青染轉身去丁嘉禾房間拿了衣服,“快穿吧,我去喊邱景慈她們。”
幾人來到餐廳,邱景慈驚訝,“路哥,你們怎麼也在。”
崔時瑾明白剛丁嘉禾說的應該是路哥幾人。
陳昂跳出來,“哈哈~這可真是太巧了,我們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路哥他們。”
土豆哼哧一笑,“這也能碰見,真是緣分。”
“就你兩來的嗎?”邱景慈眼神瞄過餐廳一圈。
正說着,姜夕霧走了過來。
白色的高領色毛衣,下身搭配A字裙,外搭駝色大衣,米色的貝雷帽,耳朵上佩戴着一對珍珠耳釘,黑長的秀發齊腰,白色的長靴齊膝,黑色的包裹着修長的雙腿,勾勒出腿部的曼妙曲線。
“哈喽~”姜夕霧揮揮手。
陳昂看的眼睛都直了。
邱景慈伸手收回陳昂的下巴,“啧啧~給我們孩子迷成智障了。”
“哈喽~”陳昂呆呆回應。
“一起吃吧。”路抗又點了幾個菜。
由于大廳沒有這麼大的桌子,幾人挪到包廂。
席間,崔時瑾一個勁為裴青染夾菜。
裴青染無奈道:“夠了,吃不下了。”
“多吃點,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崔時瑾手上沒停。
端碗躲過,“那也不能當豬喂吧。”
崔時瑾聞言笑道:“正好快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