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裡,紀月繞手撐着牆壁,緩緩轉過頭來,露出一個極為牽強的笑。臉色在燈光下襯得極為發白,從喉嚨裡擠出幾個輕微的、顫抖的音節:“完蛋了!”
幾人不明所以,隻有丁嘉禾一下反應過來。對着裴青染說:“沒事,他反射弧太長了。”拉着紀月繞說道:“快來,到你喜歡的歌了”。
面對平日裡喜歡的歌曲,此時紀月繞卻怎麼喜歡不起來。看着丁嘉禾目光哀切,“我完蛋了,我不僅背着我哥跑出來,還騙他。”說着一頭紮進丁嘉禾懷裡。
丁嘉禾拍着紀月繞的背,輕聲安慰:“早死晚死都是死,咱當務之急,是把歌唱完。”
紀月繞大受鼓舞,化恐懼為力量,攬着丁嘉禾的肩膀唱的那叫一個情深意切。
裴青染不是很愛這種活動,坐在沙發上無聊的翻着手機。
“你不喜歡嗎?”崔時瑾看裴青染興緻缺缺。
“還行,一般。”
“那我們來玩點遊戲吧!”許欽雲建議。
裴青染條件反射又想拒絕,看着許欽雲期待的表情,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
許欽雲拿來一個瓶子,講着規則,“轉動瓶子,瓶子停下後對着誰,誰就要接受懲罰,可以選擇真心話或則是大冒險。怎麼樣?”
裴青染暗想:“早知一開始就拒絕了。”
丁嘉禾、紀月繞兩個麥克風霸拿到麥克風,就沒有放開手。
丁嘉禾怕四人無聊,準備“讓賢”,結果轉過頭看到四人背着他兩玩遊戲,“你們在玩什麼?怎麼能不帶我兩!”
紀月繞也轉過頭來,兩人加入遊戲。
許欽雲開口道:“既然是我提出的,那就由我開始轉吧!”
幾人都沒意見,許欽雲轉動瓶子。大家目光一下集聚到轉動的瓶子上。瓶子緩緩停下,最後指向丁嘉禾。
丁嘉禾激動的站起身來,“哇!是我诶!我想想。”猶豫兩秒,“我選真心話!”
許欽雲思考一下,率開口問:“你會選你愛的人還是愛你的人?”
“肯定選我愛的人啊!”丁嘉禾回答地非常笃定。“這點小問題,下一個!”
坐在許欽雲旁邊的邱景慈問道:“你屬于一見鐘情型還是日久生情型?”
“這……”丁嘉禾認真思考起來,“應該屬于一見鐘情型。”
按着順位,接下來崔時瑾提問道:“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話說瑾哥,你這什麼問題啊!我這性子,有喜歡的人我能藏得住!”丁嘉禾覺得這些問題太easy,“上點難度啊!兄弟們。”
裴青染問道:“做過最難忘的事是什麼?”
“哇!染哥,讓你上難度,不是讓你上情感!”丁嘉禾想了一下,說道:“那年初一,冬天的清晨還是霧蒙蒙的,我太困了,騎着車睡着了,撞上前面一個蹬三輪車的老頭,連人帶車摔進人家老頭三輪車後車廂上了,我穿着很厚的羽絨服,車上墊着幾層厚厚的紙闆,特别舒适溫暖。”丁嘉禾仿佛又回到那年冬天,雙手抱胸,講的十分陶醉。
“然後我就抱着我的車在三輪車上睡着了。學校老師看到我遲遲沒有去學校,打電話問我媽,我媽說~”丁嘉禾站起身來,模仿他媽說話的語氣:“囊個可能呐,我親眼看到我家娃兒出的門。”
“哈哈哈~”幾人被丁嘉禾豐富誇張的肢體動作逗笑。
“後來我媽就給我打電話,我當時還在三輪車上睡起的,就沒接到,我媽就以為我遭人販子拐起走了,吓得趕忙報警。那個山路太陡了,全是石子,我就被陡醒了。我睜眼一看,發現我人已經在一個村裡頭,我當時就懵了,以為我在路上被人下了昏迷藥,遭那個老頭連人帶車綁過來的。我心想完了,那個老頭不會是準備把我賣了,去村裡頭給人家當童養夫吧!我就趕緊趁着那老頭沒注意,帶着我的自行車一起跳車,蹬上我的自行車就趕緊跑。我一邊蹬一邊往後面望,我就看到那個老頭招手喊我,我怎麼敢停!吓得我瞪得更快了。”
幾人被丁嘉禾的描述笑得不行。
許欽雲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騎到最近的派出所報了案,那些警察叔叔以為遇到個大案子,趕緊出動人準備去抓那個老頭。到我說的那個地方的時候,那個老頭正在跟人家交易,正好人贓俱獲。到了派出所,那個老頭解釋說我也不知道這個娃兒哪來的,我就是個收廢品的。”
“那老頭特逗。”丁嘉禾給自己講樂了,攀着紀月繞肩膀笑的直不起腰,“那老頭說,以為車快沒電了,爬坡費勁!他得站起來蹬!哈哈哈哈~”
丁嘉禾講完,紀月繞也樂得不行,兩人笑的前叉後仰。
邱景慈接話道:“看得出來,你是真困啊!”
“後來警察叔叔打電話給我媽,我媽來接我,教育我媽說還得是讓孩子睡點覺,瞧給孩子困成啥樣了。我媽回去就把我揍了一頓,打的特狠,我到現在還記得。而且還收我手機,隻允許我在周末玩。”丁嘉禾又笑着說道。
“該我了!該我了!”一旁的紀月繞已經等不及,開始摩拳擦掌。
“你問!”丁嘉禾一臉無所畏懼,這小子指定也問不出什麼有花樣的問題。
紀月繞咳咳嗓子,準備發功,“最害怕的三件事物。”
“不是!你小子以一當三是吧!”丁嘉禾手臂圈住紀月繞的脖子,裝作惡狠狠地說道。
“嘿嘿~我不管,我問了你就要回答。”紀月繞掙脫開丁嘉禾的桎梏。
丁嘉禾掰着手指,算了一下,“我媽,學習。”又想了想:“好像就這兩樣。你這問的啥啊!也太沒有新意了吧!”
此時丁嘉禾高聲嘲笑紀月繞問的問題沒有新意,渾然不知在多年後,一個男人會補上這個空缺。
聽完答案的紀月繞懊悔自己還是問差了,這兩個丁嘉禾不說,在座人除了崔時瑾應該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