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放下功法,走出門去——自打來了玉嶂山,他還沒在周邊好好逛過呢。
秋七改建停泉别院時曾說山上有溫泉。
孟蕪忙了這許久,早想放松一下,于是換了身束袖便服,在百寶囊内裝好吃食,踏春似的出門了。
出門沿着泉流走,一路往上。
山上靈氣充沛,呼吸間盡是沁涼。
眼前突然閃過黑影,孟蕪止住腳步,朝影子掠過的方向找去。
不多時,草叢裡傳來“喵”的一聲。
玉嶂山上有貓?
草叢中冒出一顆小腦袋。
還是隻黑貓。
孟蕪前幾天才想起傭人的貓——以前身體不好,這也過敏,那也不能碰,隻能看着别人撸貓過過眼瘾。
現在換了具身體,又有哈基米近在眼前,豈有不撸之理?
孟蕪朝草叢邁出一步,草叢中的黑貓刷地縮回頭去。
孟蕪:“。”
他再朝草叢走一步,草叢中似是起了條地龍,“地龍”過處草枝彎腰,幾個呼吸間就竄遠了。
孟蕪:“……”
孟蕪不信邪地在周邊找了許久,都沒再見着那隻黑貓,不等去溫泉,自己先找累了,隻得原路返回。
隔日秋七來送東西,聽孟蕪問起貓的事,說道:“玉嶂山上是有不少狸奴,隻是通常不往山下跑,是以孟公子此前不知道。”
說着還問:“孟公子喜歡狸奴?”
孟蕪什麼小動物都有點喜歡,很想摸上一把。
秋七道:“那孟公子不防往山上走走。”
又是溫泉又是貓,其實秋七做得很隐晦,甚至貓的事還是孟蕪自己說起來的,但那一刻他還是要素察覺:秋七好像是在拐彎抹角地引他去山上。
這樣想來,那隻貓也是故意安排在那裡的了。
也不是孟蕪小人之心,實在是經曆過太多類似的事了。
常規些的是把紙飛機或者風筝飛到他讀書時常去的院子。
膽子大的就往他的車前倒,或在他的必經之路上往他身上撞。 但凡他多給個眼神,就得多幾個想要找哥哥和爸爸的私生子弟弟。
末了還要天真無邪地問他:“你是我的哥哥嗎?我可以跟你住在一起嗎?”
孟蕪的評價是:天真,真是天真。
以為這樣就能打動他。
這麼多年,竟不知道他的心是石頭做的?
被碰瓷得多了,孟蕪已經不知道“偶然”兩個字怎麼寫,尤其是那種一連串的“偶然”。
——山上是傅雪溪的地盤。
拖曳着銀色光輝的照明鳥從眼前閃過。
孟蕪的安危系在傅雪溪身上,從結論上說,不管傅雪溪目的為何,他隻能順傅雪溪的意。
但……傅雪溪釣他,他就要老老實實地給人釣,未免太不值錢了。
不能讓傅雪溪太舒服,非得晾上他幾天才能稍緩被.操縱的不爽。
如此,又在停泉别院中宅了三天,孟蕪才終于屈尊降貴地再度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