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九手中環刃飛出,直接将修士的腿切斷。
修士自高中掉落,被趕來的同伴接住,逃離觸手的攻擊範圍。
鄒敏言被傅雪溪吓得腿軟,地動幾下直接摔在了地上。
周圍修士正要去扶,卻見裂隙從遠處直裂到身前,就像有人扯着線頭将一根埋在泥地裡的細線抻出地面,一條手臂粗細的黑色觸手破土而出!
觸手尖端血淋淋的,有斷裂的痕迹,斷口處肉球鼓動着往外湧,欲放的花苞似的嘭的一下張開了五瓣。
“花瓣”外黑内紅,邊緣細牙排排,中間“花蕊”的部分長着密麻口器,整條觸手蟒蛇撲食般俯沖至鄒敏言面前,自口器身處發出“飒”的嘶吼,帶起腥風後直沖他面門而去!
鄒敏言倒在地上就不住蹬着往後退,手心被碎石劃破流血也不自知,眼見那觸手到了近前,竟然脖子一梗眼前發黑,直接昏死過去!
“少城主!”
一名修士從旁邊撲來,在鄒敏言被那隻觸手咬住的前一刻,翻滾而過将人掠走。
不等他站起來,觸手的下一擊随後而至。
他扛着鄒敏言東躲西藏,行動不便,很快被觸手鞭擊膝彎,撲到在地。
原以為死亡将至,不想觸手無視了他,繞開直朝鄒敏言射去。
鄒敏言本來暈着,被這一摔磕到了頭悠悠轉醒,還沒想起身在何處,身後腥風已至。
鄒敏言反應遲鈍地回過頭,花似的紅口白牙在眼前放大,那一刻,心髒幾乎要跳出胸腔,他叫都叫不出來,眼看一口氣沒喘過來又要軟倒,卻被人從後面揪住了衣領狠狠甩開。
後背砸到永義城修士身上時,眼前寒光起落,嘭的一聲,大截觸手從半空砸落。
腥熱血液噴灑在地,白影閃過。
傅雪溪落到鄒敏言面前,似是往鄒敏言身上瞧了瞧,而後迅速劃出幾劍,鄒敏言的衣服頓時變得破破爛爛。
“你——!”鄒敏言想問:你幹什麼?
但他剛死裡逃生,腦袋僵木,舌頭也不聽使喚,硬是說不出話來。
傅雪溪連個正眼都不給他,隻用劍尖挑起他衣服上的碎布條,三兩下纏在腕上,轉身前對那永義城修士說:“帶上這蠢貨滾遠點。”
永義城修士盯着鄒敏言胸前被劃爛的衣衫發呆,聞言如夢初醒,趕緊爬起來背起鄒敏言就跑。
跑出去十幾米,他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血!”
鄒敏言還沒從險死還生的大起大落中恢複過來,永義城修士徑自說下去:“先前少城主身上帶着那魔物的血,所以它隻追着少城主,現在……”
鄒敏言呆呆低頭看自己的衣襟,果然,沾有魔物黑紅血迹的部分已被傅雪溪劃去。
而那片帶血的布條,被傅雪溪纏到了手腕上!
怎會有人……怎會有人真的完全不懼那等魔物?
鄒敏言渾身發軟地回頭,然而密林中已經看不到傅雪溪的身影,而那黑色觸手也早被引開了。
“大公子!!”傅雪溪截斷一條将從地底抽出的觸手,以靈氣将斷裂的部分碾碎成魔氣,防止其重新接回。
一名百廢城修士禦劍而來,到他面前收劍落下,氣喘籲籲道:“大公子……”
“何事?”傅雪溪此刻通身淩厲強悍的殺伐氣,如雪溪岸邊結出的冰錐,冷而銳利,問起話來卻語氣如常波瀾不驚。
那修士喘勻氣道:“那位、那位孟公子讓我給大公子帶話,說是在此地作亂的魔物名叫嶺中君!”
“嶺中君?”
“孟公子說大公子知道。”
傅雪溪沉下思緒思索,不消片刻,果然想起曾在某本快要散線的舊書上看過類似的記載。
可那本書是他在城主府的密室中偶然所得,連城主傅若真都未必知曉……
傅雪溪黑眸眼眸微動——孟蕪怎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