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見山問:“入學前不都讓大夫做過檢查,身子好好的,打什麼針?”
顧玉繡:“等生病的時候可就來不及了。”
她回想了下老師給他們看的那張畫紙,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相公,我認為得讓任兒打,如果染上這病…那太可怕了!”
老師說不光任兒打,他們也要打,因為一旦染病可是會死人的,他們還沒看到任兒長大成人,可不能這樣離開。
…
“小姐,統計出來了,學院這邊共有一百二十人接種。”秋兒将名單交給林蘇葉。
林蘇葉有些驚訝:“可以呀,有這麼多人願意接種?”
她開始以為隻有少數人同意呢。
秋兒笑道:“開始是不同意的,還是多虧了小姐給的畫像,他們看了之後立馬改口同意了。”
林蘇葉淺笑:“那就通知顧大哥他們開始安排接種吧。”
既然如此,那就趁着畫像造成的‘陰影’還在抓緊接種,不然怕時間一長,有人反悔。
第二日,百姓們驚訝地發現一群衙役正忙碌地從醫館裡進進出出,不停地搬運着各種物品。
有些好奇心重的人趕忙上前詢問,這才得知原來顧大夫今日竟要前往學堂,為孩子們打預防針。
不少百姓好奇,大家紛紛跟随着衙役們的腳步,一同朝着學堂走去。不一會兒,衆人便來到了學堂門口。
此時,隻見一群孩子們整整齊齊地排成一列長隊,站在一間寬敞明亮的教室外面,靜靜地等待着接受打針。
然而,從教室裡不時傳出一聲聲稚嫩的啼哭,讓排在後面的孩子們既感到好奇,又感到害怕,一個個小腦袋不停地伸頭往教室裡張望。
終于,當一個打完針的小孩子滿臉通紅、眼淚汪汪地走出來時,守在門口的其他孩子們立刻圍攏上去,七嘴八舌地問道:“怎麼樣?痛不痛啊?”
那剛剛打過針的孩子一邊用小手揉着眼睛,一邊搖着頭回答說:“不痛的,很快就結束了!”
可就在這時,隊伍中有個年齡稍大些的孩子卻毫不留情地揭穿道:“哼,你剛才還哭得那麼大聲,現在居然敢說不痛?”
被戳破謊言的小孩頓時漲紅了臉,他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然後擡起下巴,氣鼓鼓地指着教室門口說道:“我……我就是害怕那個畫像嘛,不行嗎?”
說完,還倔強地扭過頭去,不再理會其他人。
周圍的孩子們見狀,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原本緊張的氣氛也一下子變得輕松歡快了許多。
這時跟過來的百姓目光紛紛順着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刹那間,驚呼聲此起彼伏,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畫像上那人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膿疱和紅斑,有些已經破裂,流出渾濁的膿液;有些則高高鼓起,仿佛随時都會爆開一般。
這般恐怖的景象,僅僅隻是看上一眼,就讓在場的衆人感到一陣惡心,渾身泛起雞皮疙瘩,難以忍受那種不适感。
跟着來的百姓見還有不少大人跟着排隊,其中一人連忙快步走上前去,向排在前面的一位大嫂詢問道:“大嫂啊,請問大家在這裡究竟是在做什麼呀?”
那位大嫂轉過頭來,解釋:“是在打預防針呢,你瞧那邊牆上挂着的畫像沒有?顧大夫說了,這可是一種極其厲害的傳染病,一旦被感染上,就會變得像那個人一樣,全身長滿膿疱紅斑,最後痛苦地死去,而且這種病根本無藥可醫,唯一的辦法就是提前打上預防針來預防。”
聽到這話,問話之人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這……這到底是什麼病啊?我活了這麼久,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呢?”
大嫂搖了搖頭,輕歎一聲道:“聽說是叫做天花,咱們普通老百姓平日裡接觸不到這些東西,自然也就不知道,但是人家顧大夫他們行醫多年,走南闖北的,見識可比咱們廣多了,萬一真有患了這種病的人不小心跑到咱們縣城裡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恐怕咱們整座縣城都會因此遭殃,徹底毀掉啊!”
那人聽得心驚膽戰,又急忙追問道:“那隻要打了這預防針,就一定不會有事了嗎?”
“當然啦,顧大夫言之鑿鑿地講過,隻要趕在前面把這個疫苗接種好了,那麼就算以後真的跟那些染上疾病的人有了接觸,也絕對不可能會染病上身的,這可就如同拿到了一塊能夠保咱一命的‘免死金牌’呐!”
來者聽聞此言後,雙眼放光,急不可耐地開口問道:“那……那像我這樣的能不能馬上就去打這個針呀?還有就是,這一針得花費多少銀兩啊?”
站在一旁的其他人回答道:“顧大夫就交代了,這針所需的費用全部都由咱們的衙門幫大家出了,對于咱們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來說完全是免費的,一分錢的銀子都不用掏。”
“居然如此之好?!”聽到這裡,來者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花錢?天底下竟然還能有這般好事?
“可不是嘛,咱們這縣衙可真是實實在在地為百姓着想啊,實在是太好了!”旁邊的人連連點頭應和着,言語之中充滿了對縣衙的贊賞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