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歎了口氣:“行吧,跟我走。”
張任跟着大牛來到城西,望着眼前堆積如山的磚塊和尚未完工的房屋,張任滿心好奇地問道:“大牛哥,難道咱們是要來這裡搬磚幹活兒嗎?”
誰知,大牛卻撇了撇嘴,搖着頭回答道:“唉,别指望了,搬不了了。”
張任頓時感到十分驚訝,瞪大了眼睛追問道:“為什麼呀?這房子明明都還沒有建成呢!”
大牛解釋:“上次工地出大事了,城東有個男的被砸傷了腿,後來縣衙就規定每日雇的人不能太多,也不能雇十八歲以下的,如今咱們都去不了。”
“那還能有啥地方能賺銀子啊…”張任有些失望,他原本還指望多搬磚來掙銀子呢!
大牛帶着他穿過城西,往城北街上走,随後努了努嘴:“喏,看到那新裝好的酒樓了嗎?”
張任順着大牛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原本顯得有些破舊的酒樓此刻已經煥然一新,與之前簡直判若兩地。
他驚訝得微微張開嘴巴,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是什麼時候重新裝修的啊?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大牛想了想:“有一個月了吧,說是以前的宋掌櫃做不下去了,将酒樓賣給縣衙了,縣衙接手後将酒樓從裡到外全部改了。”
“縣衙開酒樓?”張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一旁的大牛見狀,隻是随意地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回答道:“這有啥稀奇的?城南和城西兩頭縣衙不都已經開了豆坊和肉鋪嘛!”
經大牛這麼一說,張任仔細一想,倒也覺得不無道理,不過就是再多一個酒樓而已,确實算不上什麼特别驚人之事。
于是他接着問道:“那咱們去那兒能做些啥?”
大牛道:“這酒樓這兩日正在招人呢,咱們可以當店小二跑腿,也可以在後廚洗碗,我聽說工錢不比搬磚低。”
随後,張任跟着大牛身後往前,兩人很快便來到了酒樓門前,張任一邊邁着步子往裡走,一邊好奇地四下張望。
剛踏入大門,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片極為開闊敞亮的大堂。
隻見大堂的四周矗立着一根根粗壯無比的紅漆立柱,這些立柱筆直而挺拔,每根立柱之上皆精心雕刻着精美的雲紋圖案,那些雲朵栩栩如生,令人不禁為之贊歎。
再看酒樓的牆面,竟是異常的平整光滑,而牆壁之上,每隔一小段距離便懸挂着一幅裝裱得十分精美的字畫,或是山水意境深遠,或是書法龍飛鳳舞。
桌椅皆為木頭打造,散發着淡淡的木香,桌子的桌面寬闊而平滑,椅子造型獨特,坐墊看起來柔軟而厚實。
不僅如此,在大堂的兩側還設有精緻的樓梯扶手,它們如同兩條蜿蜒盤旋的巨龍,一直延伸至二樓。
張任瞪大了眼睛,驚得合不攏嘴,不禁咋舌道:“這……這也太……”
一時間,他竟想不出任何詞彙可以準确地描繪眼前所見之景。畢竟在此之前的數年時光裡,他從未見過如此豪華和闊綽的酒樓。
相比之下,大牛倒是顯得淡定許多,他之前曾經跑來偷偷看過這裡,因此對于這般景象并未流露出太多的驚訝之色。
他瞧見張任那副失态的模樣,便輕輕用手肘碰了碰他,并壓低聲音提醒道:“注意點姿态啊兄弟,瞧你那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聽到這話,張任如夢初醒一般,趕忙閉上嘴巴,緊緊跟在大牛哥的身後,生怕自己再鬧出什麼笑話來。
兩人來到櫃台,隻見櫃台前已經排了不少人,而在隊伍的最前端,站立着一名身着衙門官服的男子。
此人神情嚴肅,目光銳利,他高聲喊道:“諸位聽好了!咱們這家酒樓目前隻招收年齡在十八歲以下的人員,那些年紀稍大些的朋友就請先回吧,不必在這裡繼續排隊等候了!”
張任聞言,眼睛一亮,偏頭去看,忍住驚呼,壓低聲音湊到大牛耳邊說道:“大牛哥,這位官爺我認得!”
大牛驚訝:“哦?你咋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