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每次吃完都會有幾人聚在一起閑聊幾句關于飯菜的口味。
漸漸的,随着陳倉廚藝的變化,讨論之人與日增多。
有人一早就開始期待中午的餐食:“你說老陳今日會做什麼菜?”
“嘿,你問對人了!我昨兒要下值的時候碰到老陳,問了一嘴,他告訴我今日有糖醋裡脊!”
“裡脊?是什麼?”
“不知曉,不過想來味道應當不差。”
“那的确,昨日的番茄炒蛋和什麼宮雞丁?那可真是味道極好!”
“宮保雞丁吧,我也甚是喜愛昨日餐食,我吃了三大碗飯!”
“我吃了滿滿四碗,最後還想加的時候居然沒飯了!”
“這來飯堂吃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
“那可不,我給你說,門子那大鵬你認識不?他當初可是放言說甯願餓着肚子都堅決不在飯堂吃,這不,這最近七日的午食時間我天天在飯堂看到他,吃的不知道多香呢!”
“哎喲,那咱們一會可要早些去!”
“對對對!咱們早些把位置占了!”
…
類似這般的對話發生在各個值守點,就連牢房也不意外。
很快就到了午飯時間,飯堂裡人頭攢動。大家都朝着打飯窗口湧去,眼睛緊緊盯着那一盤盤剛出鍋的糖醋裡脊。陳倉站在廚房門口,看着熱鬧的場景,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很快就到了午飯時間,飯堂裡人頭攢動,大家都朝着打飯窗口湧去,眼睛緊緊盯着那一盤盤菜,陳倉站在廚房門口,看着熱鬧的場景,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時,剛和林蘇葉從躍山村回來的董元修端着大碗走到陳倉面前,挑眉笑道地說:“老陳啊,一個月不見,你這手藝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董主薄你回來了?見笑了見笑了。”陳倉擺擺手,有些不好意思:“這不,自從縣丞大人說大夥必須來飯堂吃飯後,我這壓力一直在心頭壓着,要是不把味道弄好吃些,讓大夥吃飽肚子,我這罪過可就大了。”
董元修夾起一塊色澤紅亮的糖醋裡脊放在嘴中,口感酸甜酥脆,外焦裡嫩,一入口便讓人感覺心情愉悅,他誇贊道:“這新菜味道十分不錯,你這廚藝已經比許多酒樓的廚子都厲害了。”
周圍之人紛紛點頭認同。
陳倉謙遜道:“主薄謬贊了,我還有許多沒有學到,我會多學習改進。”
飯堂這邊其樂融融,而牢房那邊,有人端着裝滿飯菜的大碗走進牢房區遞給值守的衙役們。
犯人們聞到香味,都迫不及待地抓着鐵欄伸長脖子看,以往總是吵鬧不安的牢房此時竟因為飯香味變得安靜許多。
王武已經餓的不行,他接過碗,連忙扒拉了一大口飯菜,舒服地喟歎道:“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
身旁的陸沖輕哼一聲:“你也就這點追求了,不過這飯菜确實比以前可口很多。”
王武哈哈大笑:“陸兄,這老陳能得你這一句誇獎也是不容易,他要是知曉的話估計會樂醒。”
陸沖那張嘴可是縣衙出了名的刁和尖酸刻薄。
他還記得上個月初他們兩人在面館吃了一碗面,陸沖挑剔着面條不夠筋道,湯頭太過寡淡,把那老闆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陸沖低頭吃飯,沒理他。
很快,陸沖将碗裡的飯菜吃幹淨,他看了一眼還在吃飯的王武,端起一旁的碗筷,淡聲道:“我吃完了,我先把飯給他送過去。”
王武驚訝了一下:“他都不吃咱們送的,你還要送啊?”
陸沖皺了皺眉頭:“那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餓死。”
王武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了一句:“他才餓不死。”
除了他們單獨給他送的他不吃之外,統一的牢飯沒見他剩一粒米。
陸沖端着碗來到最裡面的一間牢房,隻見裡面隻關着一名男子,他不像其他犯人一樣看到人來便沖上前抓着衙役的衣袖求饒,即使聽到動靜他也不為所動。
此人也沒穿囚服,而是身穿道服,正盤腿坐在角落閉目養神。
“咔”地一聲,牢房的門被陸沖打開,他端着碗走到那道士身前,将碗放在他手邊,淡聲道:“胡術,吃飯了。”
胡術緩緩睜開眼,看了一眼碗裡的飯菜,卻并未動手。
陸沖見狀皺起眉頭,道:“你這又是何苦,飯菜并無異樣。”
胡術冷笑一聲:“你們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麼,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煉丹之術的!”
陸沖表情無所謂:“我也不想知道,煉丹這東西不過是個自欺欺人的幌子罷了,哪有什麼長生不老藥?”
胡術擡了擡下巴,嘲諷一笑:“好啊,那你們為何将我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