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意珩頭皮發麻,被雷得裡焦外嫩,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他媽一整個書架,除了幾本合歡宗的心法,剩下的全都是小黃文!
還特麼全都肥肉滾滾,劇情渣渣,随手一頁便是眼角發紅,汁水淋漓!
這秘境主人是個賣風月話本謀生的書販子嗎?!
蕭意珩強自鎮定,重又回到石碑前,浏覽後面的題。
慕峤看蕭意珩一言難盡的臉色,無須翻書,便猜出了其中門道,跟着一起重新站到石碑前。
[第二題,劍心琉璃一文中,白翠微跟沈霄第三次交歡,在何地發生?]
[第三題,竊香一文裡,公子跟車夫在馬車裡,共歡好過多少回?]
[第四題,師尊在下我在上一文中,除了使用過捆仙索,長鞭,蠟燭,還有何器具?]
……
蕭意珩看得逐漸面目猙獰,表情就地鐵,老人,手機。
沒眼看,沒眼看,實在看不下去了!
這都些什麼令人摳腳又窒息的問題!
離了個大譜!
若想回答出石碑上的問題,這些風月話本,他們必須全部看完。
不愧是你,花市文。
連個秘境,騷操作都一套一套的。
後面的題目,蕭意珩都沒細看,徑直跳過,一眼掃到石碑底部。
整塊石碑密密匝匝,一共有兩百多道題。
蕭意珩想起身側還站着一人。
他悄悄瞥向一旁慕峤,直直撞進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裡。
可随後,慕峤的目光,又飛快地移走,耳根悄悄泛紅。
蕭意珩:瞧這喪盡天良的題目,把沒見過世面的孩子逼得,多不好意思了。
他略微思忖,定了定心神。他身為師尊,當以身作則,率先垂範。
如果連他都露了怯,誰來主持大局,破除困局。
不就區區小黃文嗎?
笑話,他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硬盤裡藏了幾百GB的男大學生,難道會被區區小黃文吓怕嗎?
思及此,他滾燙的臉頰冷卻了少許。
悄無聲息地深吸了一口氣,他慷慨激昂道:“徒弟,我們分工一下,陽數題目歸我,陰數題目歸你。”
陽數為單,陰數為雙。
慕峤微微颔首:“嗯。”
說着話,他便走向書架,準備書海奮戰。
忽又想到什麼,蕭意珩連忙改口,磕磕絆絆道:“那個,等等……還是陽數歸你,陰數題目歸我吧。”
咳咳,那本師尊在下我在上,是第四本。
……
回望石碑之上的題,基本問的都是書冊内容細節。
這意味着,他們需要精讀每一本小黃文,才能找到答案。
如若粗粗掠過,則會與答案擦肩而過。
蕭意珩:……好想噴髒。
他抱着壯士斷腕的勇氣,走至書架前,依據第二道問題針對的問題,找到那本劍心琉璃。
然後細讀,尋找答案。
他讀着,讀着。
等等。
這白翠微跟沈霄怎麼都是男的?
蕭意珩心裡一陣發毛,這還真是他沒見過的世面。
雖然他“博聞強識”,但男男風月文,他卻沒細讀過。
但事急從權,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沈霄已經喉嚨嘶啞,哭不出聲了,渾身香汗淋漓,像從水裡撈出來似的,若非雙足還被綢布挂着……”
傷眼,太傷眼了。
蕭意珩一邊心裡罵罵咧咧,一邊忍不住瞪大眼,獵奇往下看。
待他終于找到兩個主人公第三次的地點,回望石碑處。
慕峤正掏出符筆,踮起腳,在第一道題後,寫下答案。
字迹逐漸沒入石碑,第一道題的金光瞬時變成了紅光。
大抵是表示他答對了。
蕭意珩厚着老臉,在慕峤重又回到書架後,才走至石碑處,偷偷摸摸地用符筆在石碑上寫下“城郊寺廟”這個答案。
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片刻,他的字迹如出一轍地沒入石碑。
很好,答對了。
過程什麼的,還是别太在意了。
他在心裡如此安慰自己。
蕭意珩重又回到書架前。
除了偶爾翻動書頁的聲音,四周一片詭異的安靜,落針可聞。
兩人相對盤膝而坐,心照不宣地沒有任何交談。
畢竟慕峤不可能拿着書去問蕭意珩,将軍與皇帝一夜幾次。
蕭意珩也不可能舉着符筆問慕峤,村裡的秀才跟啞巴夫郎最喜歡哪個姿勢。
然而,在一片岑寂中,面紅耳赤的蕭意珩,滿眼嫌棄地看了幾本男上加男文之後,忽然心跳驟快。
他發現身體某處不對勁了。
啊啊啊啊!
怎會如此!
他可是連夜扛火車跑上崆峒山的人,為何會如此……激昂?
難道他骨子裡喜歡兩個男人醬醬釀釀?
不可能!
這可是兩個男人在鼓掌呀。一定是他現在看多了小黃文,然後腦子秀逗了,給身體下達錯誤的指令。
一定是這樣。
蕭意珩抖着手,手掐清神訣,想把身體裡那股不該有的沖動,強壓下去。
然後他一擡眸,便望見手拿書冊的慕峤,視線落于他掐訣的手指。
蕭意珩有點慌,結結巴巴地挽尊:“我,有點困了,提,提神。”
慕峤清冷如玉的臉,染就輕紅,微微垂眸道:
“嗯,我也,需要提提神。”
說着話,他連掐了兩個清神訣。
蕭意珩見狀,卻慶幸不已。
果然不是我的問題。
他記得文裡,慕峤是個厭惡斷袖的直男設定。
連慕峤都有所異樣了,肯定要歸咎于這個秘境的神秘磁場,或者這些書本身就有一股邪惡的力量。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原因斷斷不可能出在他蕭意珩身上的。
他又給自己打了一針強心劑。
然後,從容地走至石碑前,提筆作答。
在蕭意珩看不見的角度裡。
慕峤望着他清雅俊逸的背影,情不自禁地滾了滾喉嚨。
他藏于廣袖内的手,掌心已然濕透,印着深深的指痕。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暗自掐了多少個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