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平敏銳地發現，這幾日地牢裡巡邏的人變化了。

最一開始是地牢裡的人不斷變化，後來每天來送飯的，都變成了同一個人。

而這個人，就是蕭林。

這幾日送來的飯菜都比往日要豐盛許多。魏承平看着眼前的少年，敏銳的察覺了什麼，低聲問道“……外面，可是出了什麼事了？”

蕭林左右回顧，眼見着沒人，這才答道“具體的在下不清楚，但聽說将軍這幾天把所有的兵力都調去守城了。”

守城？

魏承平心裡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他思索一陣，拍了拍旁邊眯着眼睛打瞌睡的顧清“顧大人，我有事同你商量。”

…………

“我們到這裡的消息應該已經傳到長安城了。”陸雲歌道。

陸雲澤點頭“你打算怎麼做？”

從當初蘭瀚馳地毯式搜索陸家的遺孤，她便知道，這個人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所以他們這次的行蹤應該已經暴露給了蘭瀚馳。

她需要去前方探查一下大概的兵力。

“我想去前方探一探敵軍兵力。”陸雲歌站到了軍隊前方，聲音擲地有聲“有誰願意随我前去探路？”

軍隊裡走出來一個青年，站到她面前，行禮道“在下願往！”

陸雲歌看着面前身材壯碩的青年，點頭道“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吳斌。”

…………

雖然說蘭瀚馳的大部分将士都在幽州，但長安城的守軍也不可小觑。

她親眼見證過，蘭瀚馳不得民心。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把百姓的這一點憤恨的火星，燃成一片燎原大火。

她眼角又紅了紅。眼底帶着憤怒的血色。

她要蘭瀚馳死。

…………

“你當初為什麼不願意告訴他？他分明是你故友的兒子！”蘭夫人的聲音哽咽着。

“我為什麼不告訴他？我若不說他是我的兒子，他除了會有寄人籬下的感覺，更是會讓别人覺得他上不得台面！我答應過雲朝，一定會好好照顧他，誰曾想流落到今天的局面！”蘭父懊惱地拍着手裡的書。

“你怎麼這樣固執？我當初分明數次找過你，瀚馳被别的孩子欺負，說他是私生子，可是你那些年征戰，從來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是也不是？！”

屋子裡的氣氛沉默下來。蘭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餘光掃過地上摔碎的茶盞，歎了口氣“……如今這局面，你又要怎麼同他去說呢？”

蘭馨如路過父母的屋門口，頓了頓腳步。

“……哥哥不是陸大人的兒子嗎？”她激動地沖進去，等到反應自己說了什麼時，話已經全部脫口而出。

“……什麼？九兒，你聽誰說的消息？”蘭父驚訝地愣了，随後站起來，直直沖向女兒的方向。

“我知道那不是我親哥哥。”蘭馨如的眼角滑下一行清淚，語氣放緩了些“他的父親，難道不是陸相嗎？”

一家人全部沉默無言。

過了許久，蘭夫人才開口

“……九兒，瀚馳是你父親故友的兒子啊，這和陸相……”

“這是我找人查出來的，母親請看。”蘭馨如将手裡的一疊紙遞給母親，卻被蘭父一把奪了過去。

“……”蘭父看着看着，手裡的紙捏的皺了。

他癱坐在地上，幾乎崩潰。

“原來，原來那不是雲朝的兒子嗎……”

…………

陸雲歌和吳斌兩人往臉上抹了泥土，又互相往臉上用毛筆點了極醜的痣，這才混進城中。

陸雲歌剛剛進城，就直奔纖雲閣。

“将軍，我們這是去哪？”吳斌小心地問道。

“找一個人。”陸雲歌漫不經心地答道。

除了探查兵力，她其實還有一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