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幹什麼?不許帶走我們大人!”
逸軒沖上前,要解開那些人綁着顧清的繩子,卻被一把甩開,那捕頭揮手道“奉京兆府尹大人之命,前來捉拿嫌犯顧清。”
那人走到顧清面前,道“顧大人,随我們走一趟吧。”
“大人明鑒,我們大人,是犯了什麼罪名呢?可是什麼人栽贓?”逸軒上前,給捕頭送了錢,低聲問道。
“栽贓不栽贓我不知道,現下要抓你們大人。”他想了想,又看看自己手裡的錢,遲疑一下,低聲道“我猜大概是得罪了什麼人吧。”
顧清聽了,心下便大概有了結論。
是蘭瀚馳。
他打好腹稿,正要開口辯駁,便聽得有人道“慢着!”
裝橫豪華的馬車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一人着紫金魚袋袍自馬車上緩緩而下,捕頭見狀立馬把錢揣進袖口,俯首行禮道
“卑職見過江大人。”
江泠面不改色地掃了一眼顧清,向捕頭道“你們證據不足,不能抓人。回去告訴你們大人,這事兒,我們禦史台管了。”
…………
“将軍,顧清被禦史台的人帶走了。”
“混賬東西!一個個的,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蘭瀚馳陰沉着面色,把茶盞甩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鳴響,“帶走他的人是誰?”
“是……”
“說。”
侍衛猶豫地看了一眼蘭瀚馳,道“是……是禦史台的江大人。”
“江泠和顧清什麼關系?非要來管閑事!”他重重地垂了一下桌子。
“等等,”他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擡眼看向侍衛“我記得你上次說,顧清去過周府?”
“是。”
“去查,周府有沒有人去過江府。”
…………
“顧大人被抓了?”魏承平放下手中的筆,心裡一咯噔,擡眼看向自己的心腹松柏。
“是。”松柏低頭行禮,道“陛下,我們要營救嗎?”
魏承平擰了眉,思索一陣道“此事先不要聲張,不要讓皇後知道。”
“顧清人呢?”
“在禦史台。”
魏承平點頭,道“我換件常服,我們去一趟吧。”
…………
禦史台待顧清還不錯。給他找了一個仆從住的小屋,雖然小了點,但是勉強能住人。
魏承平打眼看便覺得寒酸,他的唇緊抿成一條線,而後頓了頓,才道“委屈你了,顧大人。”
顧清搖搖頭“謝陛下體恤。微臣出身寒門,這種屋子,也還睡得習慣。”
魏承平聞言點點頭,朝四周看了看,問道“那天帶你來的江大人呢?”
“這幾日沒見着江大人。大人讓我住在這裡之後,便沒有再來找我。”顧清看着魏承平緊皺的眉,猶豫着開口道“……陛下,可是朝堂上出什麼事了?”
魏承平搖頭,轉身朝外走道“看顧大人過得不錯,朕就放心了。現下朕去找江大人,顧大人,”
他看向庭院裡的顧清,颔首道“不必送了。”
…………
“陸小姐,前面一段路被蘭将軍封鎖了,查的約莫會嚴一些。小姐換身衣服,我們再給小姐化個妝,便看不出來了。”雲軒說着,把一套粗布衣裳扔給陸雲歌 ,示意她換上。
“我們這是到哪裡了?”陸雲歌看看四周的山,問道。
“我們奉閣主之命送小姐出城,閣主并未說明去哪裡。但是先前顧大人交代過我們,把您送到鳳翔的表叔家去。”
陸雲歌聽了名字便心裡了然。是她在鳳翔的那位叔叔——鳳翔節度使陸澤桉。
這下,她要複仇的情緒終于平靜了下來。
她深深地呼一口氣,看向遠處天上的雲。
她必須冷靜下來,她要去替長安調兵。
陸雲歌在暗地裡攥緊了拳頭,然後蓄力一拳砸在了身旁的一棵枯樹上。
她的眼神冷了冷,看向手上砸出來的斑斑血迹。
蘭瀚馳,下次我陸雲歌回長安之日——
便是你收屍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