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本來不來這兒的,要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讓我爸動用關系。”
“到了這兒,我們不一個班,你又天天無精打采不愛出教室門。”
“要不是跟尚勤一起,我早就适應不了這兒的氛圍了。”
“全是一群沉迷學習的書呆子,一點沒意思。”他越說越氣越說越委屈,最後滿臉憋悶的看着許費然。
“……”
許費然沉默了,他也沒想到,鄭亦桐自己想了這麼多。
他更沉默的是,在此時此刻,他和鄭亦桐這麼多年的感情,輸給了和尚勤的一個學期。
“你說這些,無非是為他說話。”
“我沒讓你跟他斷往來,隻是讓你有點提防心而已。”
“你要覺得我多管閑事了,那就當我沒說好了。”
正在氣頭上,許費然也懶得和鄭亦桐争辯,這話說完後他轉頭就走。
鄭亦桐沒有示弱,也心懷憤怒的轉了個道,很快兩人便朝着不同的方向離開。
109
那之後,許費然很久沒見過鄭亦桐。
臨近年關,往年許費然總喜歡出去厮混,今年倒是聽話了不少。
不出去社交,自然沒什麼機會見鄭亦桐,兩人便沉默的保持這樣不聯系的關系。
除夕夜的時候,許費然一家回了老家。
許成文難得有了點假期,帶着他們回老家看奶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了團圓飯。
吃完飯,就是慣例的放煙花。
前幾年江晚也跟着回來的,對這套流程還算熟悉,隻是當時他和許費然關系不好,便沒有加入到放煙花的行列中。
今年,兩人關系和緩,江晚便難得的一起放了煙花。
絢爛的煙火在半空中炸開時,江晚興奮的捂住耳朵,臉上陰霾一掃露出了笑容。
他很久沒這麼笑了,但此時煙火炸開的砰砰聲裡,沉悶的心情松了不少,至少在這一刻,他不再執着過往,隻想以後。
許費然向來是個沒心沒肺的。
盡管此時他的友情一團糟,但并不妨礙他嘻嘻哈哈和人放煙花,也不妨礙他将群發的祝福語,發給手機裡那群平時厮混的人。
隻是,他刻意的取消了鄭亦桐的名字。
兩人平時鬧矛盾,一起争執就搞小孩子把戲。
鄭亦桐跟他想的或許一樣,直到十二點已過,也沒見他發個祝福語,許費然更無語了。
回了老家,不用跟江晚睡同一張床,許費然似乎不适應一般,翻來覆去睡不着,最後隻能躺在床上看窗外的月亮。
明明是同一個月亮,但配上老家的木窗,又顯得那麼凄涼,就好像不是平時見的那個月亮了。
他忍不住去向自己這一年來的生活。
這一夜,江晚向前看了,許費然卻往後看。
直到初八,許費然和江晚才終于回了家,并久違的再次睡在一起。
許成文很快又忙了起來,整天看不見身影,江晚又做起了早飯,照顧着許費然的生活。
在這樣的生活裡,他們找到了一個和諧的點,并平穩的度過着。
直到快要開學前的那個夜晚。
許成文一通電話過來,許費然被罵得狗血淋頭,整個電話夾雜着低氣壓。
電話挂斷後,許成文開車回來,将許費然拉到了警局。
潛藏許久的危機,似乎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