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不氣不惱,坐起身笑嘻嘻的開了燈。
“許費然,我勸你最好聽我的。”
“怎麼,我不聽你能怎麼辦?”
“我不能怎麼辦,反正許叔叔也快回來了,我不介意找許叔叔。”
“滾吧,我爸忙着呢,能管你?”說是這麼說,許費然心裡是真不得勁。
“怎麼不管,叔叔這次去外地,就是為了我的事。”
“你也知道,我身份特别,牽扯得也多,我要是跟叔叔坦白講,他不會不管我的。”江晚越說,許費然臉色越陰沉。
許費然怎麼會不知道,先前看到的資料裡,就差把江晚的特别寫在明面上了。
他爸是個負責任的,從把江晚帶回來開始,就一直盡心盡力查當年的事情,若江晚可憐提出要求,想必是不會拒絕。
煩就煩在,許費然雖然跟他爸作對,但不代表他不在意對方。
顯然,江晚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才總是把許成文搬出來當應對之策。
“你好賤啊。”許費然又無語又氣憤的說。
“萬一我就死活不幹呢。”他又嘴硬的說。
江晚看着許費然這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能這麼說,其實就代表對方同意了,不過是礙于面子嘴硬一下罷了。
“沒事,那我就拿個好處跟你換。”
江晚展現出難得的耐心。
“什麼好處?”許費然瞥了他一眼,顯然不敢相信。
江晚什麼人他還不知道嗎,能有這麼好心?
“給你個提醒。”
“你現在拿的錢可不安全。”
“我勸你,最好别跟尚勤扯上關系,若是像現在這樣已經扯上了,就盡快想個辦法脫身吧。”
這話,落到許費然耳朵裡,說了跟沒說一樣。
“我又不是不知道這些,但已經被纏上了,想脫身哪兒那麼簡單。”
“就像你被丁文瀚纏上一樣。”
這例子舉得不太舒服,江晚不想作此回答。
許費然見他不說話,以為兩人的對話到此為止,便大喇喇的準備躺下。
“你幫我擺脫丁文瀚,我幫你擺脫尚勤。”
“很劃算的買賣吧。”他笑着說,笑意被長睫掩蓋。
103
天冷起來後,距離放假就不遠了。
都說冬眠,真入冬後許費然倒是瞌睡少了,竟學着看了看書。
元旦前夕,許成文回來了。
說是去辦事,回來時還是給兩人帶了點禮物,江晚高興地收下,許費然就别别扭扭的說不要。
當然,最後還是要了的。
晚上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許成文慣常問起了學習的情況。
江晚難得替許費然說了些好話,或許是看在這段時間許費然陪他回家,免于丁文瀚騷擾的緣故。
一派和諧之下,這頓飯吃得挺高興的。
元旦時,三人又一道回了鄉下老家,奶奶年紀大了一個人生活諸多不便,許成文在考慮把老人接到城裡住。
但這件事阻礙不少。
一來,奶奶自己不願意。
二來,家裡房間不多,江晚住進來本就是擠着的,再多個老人恐怕沒法安置。
就這樣,奶奶搬家的事情暫時擱置,許成文說年後天氣暖和了再看。
這些決定江晚自然插不上話,但冷冬之下,他倒是覺得溫暖。
或許,家的意義就是無數麻煩和溫情組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