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許家父子住在一個不算大的二居室,家裡突然多了個人最需要解決的就是睡覺問題。
許費然的房間不算小,床也很大。
按理來說,睡兩個青春期的孩子是很合适的。
但許費然不願意。
用他的話來說,現階段他很需要個人的私密空間。
許成文才懶得聽他的理由,準備讓江晚直接住進去。
但許費然脾氣也是大,說不願意就不願意,堵在房間門口撒潑打滾,許成文一臉郁結。
眼看就要動用他們口中所謂的家法了,江晚這才适時開口。
“沒關系的許叔叔,你收留我已經很好了,我睡沙發就行了。”他說話乖巧得體,跟土匪屬性的許費然不在一個層面上。
許費然覺得怪怪的,明明很合理的行為他就是覺得對方有些心機。
果然,許成文一聽這話立馬拒絕。
說好了以後都是一家人,剛來就睡沙發算怎麼回事。
許成文看了看仗勢欺人的許費然,又看了看乖巧懂事可憐無助的江晚,當即做出決定。
他伸出手揪住許費然的耳朵。
“小兔崽子,今天西瓜也吃了,空調也吹夠了,别給我蹬鼻子上臉啊。”說着,一把将許費然拖出來。
睡覺的問題輕松解決了。
但再次用許費然的話來說,這是邪惡的黑惡勢力,他會屈服一時不會屈服一世。
當晚,許成文替江晚置辦好洗漱用品,江晚成功入住許家。
住進許家時,正處漫長的暑假。
在這個暑假裡,江晚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過往反而像是一場夢。
他站在許家的衛生間,看了看自己手上新的牙刷,長長的吐了口氣後乖乖刷牙。
4
許費然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睡,突然多了一個人反而不習慣,那是左睡右睡怎麼都睡不着。
不知道第多少次翻身,睡意來襲意識終于變得模糊起來。
他在模糊的視線中看見了江晚。
江晚穿着許成文買的新睡衣,仰着頭站在窗前好像是在看月亮。
許費然沒管那麼多,倒頭睡去醒來之後把這事忘得徹徹底底。
5
因為工作原因,許成文經常早出晚歸,碰上忙的時候一夜不歸也是常态。
這導緻他在管束兒子這件事上心有餘而力不足,
在這個異常炎熱的暑假,江晚的到來讓許費然找到了新的人生樂趣。
逗江晚這個不愛笑、不愛理人的小混蛋。
江晚住進來後每天是肉眼可見的不開心。
許成文的作息,許費然早就習慣了,所以每天都睡到自然醒,醒了之後就拿着許成文留下的錢去樓下的面館吃面。
偶爾有點小錢就去吃漢堡。
但江晚不習慣。
所以許費然沒起床的時候江晚就隻是餓着肚子乖乖等着,許成文留下的錢一直在餐桌上絲毫沒被碰過。
許費然不樂意跟江晚一起吃飯,索性抽出一張錢遞給他,說讓他自己去吃點。
江晚不去吃,那錢通常還在餐桌上。
許費然沒那個操心的命,心想愛吃不吃。
不知道哪一天,也許是江晚胃病犯了進醫院的那一天,許費然的想法轉變了。
閑着也是閑着,許費然開始緻力于讓江晚吃飯。
當然,不是那種友好的投喂。
比如甜品裡面加辣椒,炒菜裡面加白糖。
要換做以前江晚可能也不會吃,但他也是從胃病住院後心态也發生轉變。
以前不吃是因為那是明晃晃的錢,對方給錢總讓他有負擔感,他沒法輕松的接受别人的好意,索性就不用那錢。
但生病住院後,看着自己用的一筆醫藥費,江晚覺得很不劃算。
吃就吃,用就用,大不了長大賺錢了還就是。
所以他才心安理得的接受許費然的投喂。
然後因為特辣蛋糕和膩的發慌的炒菜再次進了醫院。
醫院裡,犯了錯的許費然被許成文追着屁股打。
而第二次住院後,許費然和江晚的心境又有了變化。
許費然覺得江晚這人實在嬌氣。
而江晚,看着二傻子一樣的許費然在心裡暗暗發誓。
我跟你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