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痕迹處理完,他将奈布的兜帽翻起,用自己的大衣罩住整個人,抱着離開星會所。
他将奈布放到車上,回去又通過清潔車将兩具屍體運到星會所後門,打電話讓組織的清掃人員将屍體處理掉。
奈布很是警覺,等諸星大打開車門坐進來時,他立馬睜眼并拔出腰間的彎刀防備。
“是我,諸星。”
“啊,沒出什麼事吧?”奈布立馬又躺回了靠背上,柔軟的棕色發絲披散開來,有一種中性美。
“那兩個人的屍體我處理掉了。不過還不清楚他們的身份。你知道他們誘你進屋是做什麼?”
奈布的眼睛突然飄忽了起來,頭側向一邊不說話。
“嗯?”
“就是……”奈布撓了撓臉頰,他也沒明白自己當時怎麼下手那麼狠。
“他們兩個好像要抱我,有點惡心。”
“啊,這樣。”諸星大懂了。
“這種人兩槍打死真是便宜他們了,該千刀萬剮的。”他眼裡閃過一絲厭惡。
看酒吧的服務生能與這兩人串通,兩人在星會所的地位應該不低。而且諸星大聽懂了躺在地上的男人的幾句咒罵,是西班牙語。
那麼這些人很有可能是外來的墨西哥人,野狼會目前的一員。
“不能讓他們發現這兩個人出事,從而影響和安藤拓也的見面。我回去打聽一下消息,收個尾。您就休息一會等多夫林他們回來。結束任務後我帶你去醫院吧。”
“好,你去吧。”奈布耷拉着眼皮,又慢慢陷入昏昏欲睡的狀态,不過聽到諸星大後半句他連忙又擡起頭拒絕。
“不用了,你不用送我去醫院。黛,我自己會解決的。”
“你自己可以嗎?不要逞強,我也不是很忙。”諸星大打開了半扇門,一隻腳踏到了地面。
“絕對可以!”
“好吧!”
諸星大夾起兩張假證,放入口袋。将蓋在奈布身上的大衣換成毛毯,他踏着月色重回了聲色犬馬的高級會所中。
奈布垂着腦袋昏睡着,迷迷糊糊之間嘴唇感覺一陣濕潤。他沒感受到危險,微微張開了口,便有更多的液體流進了喉嚨。
辛辣席卷而來,纏繞整個口腔,奈布喉結滾動,然後雙眼一睜,咳出了聲。
酒中的能量湧向了受傷的右腿,皮肉的迅速修複帶來強烈的癢意。不過奈布并沒有去抓,這在他的忍受範圍。
前座副駕駛的安室透透過前視鏡看到黛米給奈布灌酒的一幕,眉頭不禁皺起。
“你給受傷的人喝酒?傷口會感染的!”
多夫林不懂常識的話,奈布一個雇傭兵怎麼會不清楚?就那麼聽多夫林的話?還是組織已經把奈布洗腦成一個隻會聽多夫林話的戰鬥機器。
畢竟之前感覺這個家夥呆呆的。
“不會的,這酒很好!”先開口的是奈布,他瞪圓了眼睛,奪過酒瓶又狠狠灌了一口!
“你喜歡就行。”安室透嘴角抽抽,他和眼裡隻有主人的小狗沒有話說。反正傷口不在自己腿上,多說反而惹人嫌棄了。
“諸星大這個司機呢?去哪了?”他轉而問起那個不順眼的家夥的行蹤。
“你們不是成功通過安藤拓也的情婦約到了安藤嗎?”
“回來的路上出了點事。我們殺了2個野狼會的人,為了不讓消息傳出去,他去收尾了。”
“野狼會的人?你們怎麼不留活口?”安室透不解。
“兩個跳梁小醜,看着不爽殺了就殺了。”黛米淡淡睨了安室透一眼,臉色突然變得陰沉。
“怎麼,你有意見?”她當然知曉奈布這個馬甲發生了什麼,天知道跟蹤人的時候多想跑到奈布身邊。
天殺的野狼會敢欺負我的同類,你死定了!
安室透撞上黛米的槍口,怔了一瞬。
果然,代号成員都是些陰晴不定的家夥。之前與她短暫搭檔跟蹤升起的好感一下子又跌到谷底。
人如果随随便便被情緒掌握,那也稱不上聰明。
安室透輕啧一聲。
“我讨厭浪費時間。不從敵人口中套出情報就把人殺了實在愚蠢。多夫林,你這樣護着手下難道會讓他成長?”
安室透絲毫不懼,他給自己安的人設便不是一個能順從聽從上級的。
與他想法不同的,安室透就會毫不示弱怼回去。
“當然,這就是我教給他的。他的想法便是我的想法。”
黛米雙臂撐在了前座位置之間的扶手箱上,綠色眼眸像是燃起了野火。
眼前人不會知道,他們是同一個人,是一體的。
他們會為對方的受傷而憤怒,難過。
你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