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沒有萩原研二他們的救援速度,但立馬聯系相關人員,此刻他向幾位警官十分感激地道了謝,就圍着小蘭檢查身體。
“這是怎麼回事?那匹馬忽然發了瘋?”
“太可怕了!這麼危險的馬怎麼可以放出來?差點要出人命了!”
“我現在不敢騎了,誰知道會不會突然發瘋!”
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突然有一中年男子跑出來大聲喊叫:“各位,這個馬場監管就不合規,上半年我的女兒也是這樣摔下馬,摔斷了脊柱無法下床。但是他們拒絕擔下全部責任,賠償的金額都不夠我女兒看病。大家來評評理,這樣的馬場還能開下去嗎?”
中年男子情緒激動,一段話不停直接把自己逼得面紅耳赤。周圍的人議論聲更大了。
“天哪,還發生過這種事,我怎麼沒看到相關報道……”
“我還是看到網上有很多推薦才來這裡的,沒想到他們的安全措施也太不到位了吧!”
“馬場的負責人呢?我們要向他讨個公道!”
之前領着他們選馬的飼養員伸出手示意大夥冷靜。
“各位,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你們别急,我已經叫我家老闆過來了。這匹馬是給我家小姐騎的,我們一直都照顧得很好,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一句不知道就能掩飾過錯嗎?”
“能不能退錢啊,感覺精神受到影響了……”
“大家安靜一下,這件事的确有蹊跷。這匹馬應該是被喂了藥才發狂的,我剛才觀察了一下,馬已經口吐白沫去世了。等警察到了,最好請專業人士解剖查驗胃裡的成分。”
工藤新一檢查完小蘭的身體後扶着她在一旁坐下,然後和伊達警官一起蹲在馬的身旁查驗。
“哪來的小鬼,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
“小孩子懂什麼?”
“警察什麼時候到啊?真是搞笑,都沒有處理事情的人嗎?讓一個小孩子出來說話是什麼意思?”
這時,伊達航也起身從衣服外套裡掏出了警察證。
“我是搜查一課的警察,我已通知這塊區域的同事過來。我同意這個小鬼的說法,此事還需要進一步調查,希望大家不要散布謠言,等待警方調查結果。”
“太可笑了,一年我眼前看到的就發生了兩起。之前警察就沒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誰知道你們警方會不會包庇馬場的老闆?我們大夥要抗議才能給你們壓力!”
中年男子說着說着哭訴起往事:四月中旬,為了慶祝女兒跳舞比賽獲獎,他們特意帶孩子來這裡騎馬遊玩。當時在教練的帶領下,孩子騎得很安穩。結果一松手,馬兒跑出一段距離後突然加速,孩子沒拉緊繩子直接摔下了馬,把脊椎骨摔斷了。從此女兒癱瘓在床,再也不能繼續跳舞。
伊達航不得不一邊安慰男人,一邊把人群疏散。
萩原研二獨自去醫院打破傷風處理傷口了。剩下的松田陣平煩躁地掏出證件。
“再嚷嚷告你們妨礙警察報案。是不是都想去蹲拘留所。”眉頭下壓的男人看上去不好惹,好像一言不合就會掏出拳頭幹架。
現場安靜了下來,一直等到新一批警察的到來。
茨城的警察有些散漫,半天問不到關鍵信息,但靠譜的少年偵探工藤新一和搜查課的伊達航彌補了這一點,不出多少時間他們便調查到馬發狂的原因是食槽裡的水加入了某種農藥。
”不可能,早上我明明檢查過。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這個水怎麼會被加了東西呢?”飼養員懊惱地拍着頭,眼含抱歉看向那個同意借給他們小白馬的女人。
她是馬場的老闆夫人三浦涼子,比老闆三浦秀明年輕10多歲。聽聞小白馬遭了意外急匆匆趕了過來。她伏趴在小白馬的屍身上哭得很傷心,仿佛是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三浦涼子堅決不讓馬的屍身被解剖,因為這是她女兒最好的玩伴,她想要完整地将小馬下葬。
三浦涼子的女兒三浦桃之前失蹤了,幾天後在某個山頭找到她的屍體。那個地方三浦桃白日裡經常走過,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10歲不到的孩子會從那裡摔下去。
她一直堅持是有人害了自己的孩子,整日裡在馬場周圍遊蕩。她與丈夫三浦秀明的關系因此逐漸疏遠。
這些都是後來那個老實憨厚的飼養員中川龍平告訴警察的。
而當時,三浦涼子在中年男子一再要求查封馬場,賠償女兒醫藥費的言語刺激下沖過去反問:“是不是你推了我女兒?你是想要我女兒的命來賠你女兒的腿嗎?”
男人冷笑指天:“你女兒死了!太好了!蒼天有眼,這都是報應。當初你們沒做好保護措施,讓我女兒癱瘓。你丈夫事不關己隻賠償了一點錢,你知道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嗎?”
兩人互戳痛點,心中傷痕累累,警察都無法勸阻。最後以三浦涼子悲痛到暈了過去才結束了這場鬧劇。
羽生蓮鯉坐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聽完一切,耳朵開始嗡嗡地響。他對互相指責與争吵有種生理上的厭惡,即使以愛為名。
好累,好難受。
他蹲下身子捂着胸口,嘴裡輕微洩露出幹嘔聲。他維持着這個姿态好一會功夫,忽然從旁邊伸來一隻溫暖的手掌拍着他的脊背幫他順氣。
等他吐完,那人将水送到了他嘴邊,是帶着溫度的紙杯,不知從哪得到的。
羽生蓮鯉捧着沒喝,頭向後搭在了身後人的肩膀上,合上眼休息。
他被溫暖籠罩着。期間他像是回到母親子宮裡的羊水裡一樣搖搖晃晃。他蜷縮着身子找回了安心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