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急,回頭再說。”
還是得斟酌斟酌,而且眼下韓淩身邊人多,她也是不是他的心腹,許多話不方便說。
還有一點,她是女子,又不是賀抜明月那樣一部的首領,其實韓淩并不是完全的信任她。
木蘭心想:……我可是為你殺過人的……
不是,這話怎麼聽的這麼别扭。
“我也不是為韓淩殺的人,我為的是六鎮千千萬萬百姓的一腔奮勇。”
慕容颢的事,她知道自己幹的不算光彩。
隻要日後不被捅出來,她才不會自己承認。
等等!
她突然耳尖一動,立刻翻身下馬,從地上抓起一把土,放在鼻間一嗅。
鄧姐夫也随即下馬:“怎麼了?”
木蘭緊鎖眉頭,多年從軍的經驗,她一看塵土,就能知道敵軍有多少騎兵、多少步兵,一嗅地上的土,就能判斷敵軍距離多遠。
軍中有此項技能的不在少數,最早還是花老爹在女兒從軍之前傳授給她的,是老爹的秘技。
“阿爹,這一手你藏的挺深呐,居然從來沒有教過我。”
花老爹歎氣:“你若不從軍,也不必學這些。”
“那阿爹你練了多久?”
花老爹想了想:“若有三五年功夫,也夠你初出茅廬了。”
那時的阿爹可真沒想過女兒要在軍中呆上十幾年之久,他連想都不願意去想。
至于這門手藝,饒花二姑娘是個難得一見的軍中奇才,她也是在南征北戰許多年之後,在一遍又一遍的計算核對誤差之後,才把這項祖傳的手藝拿捏的爐火純青的。
“是柔然人?”
“不,柔然人不可能已經到了這裡。”
他們再猛,也不是鳥人,沒有翅膀、不會飛。
“兩百人,都是騎兵。”
木蘭閉上眼睛,雖然六鎮遍地都是兵,而且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
可一支兩百人的騎兵隊伍不是那麼容易組建起來的,這也不是韓淩的人,也不是賀抜明月的敕勒部……
“那還能是誰?”
木蘭腦中迅速閃過許多人名,她一把拉住鄧拓:“姐夫,慕容宏在白道還是武川?”
她甚至沒有等到鄧拓的答案,就一下子站起來:“不好!立刻追上韓淩!”
韓淩的馬可是北境萬一挑一的良駒,他自己從前在沃野鎮的時候也常年給軍中養馬,誰也騎不過他。
就算木蘭的騎術能同他差不多,奈何麾下坐騎的排量差太多。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正是這個道理。
慕容家要在此截殺韓淩?!
在此時此刻要了韓淩的命,慕容家真是朝廷的一條好狗啊!
木蘭實在不願意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她還沒追上多遠,就聽見前方傳來陣陣厮殺之聲。
這是……已經交上手了?!
她反手将賀抜明月送給自己的大弓解下,搭弓上箭瞄準遠處。
花木蘭的視力絕佳,讓她這個戴了十幾年眼鏡的一穿過來眼前一亮、視野都開闊了不少,簡直有種“撥開烏雲終見日”的感覺
她一眼就盯住了前面山頭正在短兵相接的兩夥人,韓淩比較好找,打的最激烈的那裡就是。
看得出,他已多處負傷,但是沒死。
木蘭長箭射出,直奔他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