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隻有他了,你忘了,你還救過他性命呢。”
“那都什麼時候的事了,不定人家早忘了。”
“但是聽說他如今在朝中做到官不小了。”
木蘭心想,挾恩求報怕是物極必反,可事已至此、少不得得厚着臉皮去登門造訪了。
這蕭映也是個奇人,如今大業和南朝也是以淮河分界,蕭映原是南邊前朝的宗室。
國破家亡後,他孤身一人投奔北朝,那時才十幾歲,這好些年過去了,帶兵征戰居然幹的還不錯,在朝中人緣也好。
“明天打聽打聽他住哪兒。”
第二天還是沒人來見見他們,洛陽城裡好像一條狗都比他們耀武揚武。
木蘭悄悄出去轉了兩圈,蕭映人并不在洛陽,真沒辦法了。
而且,她發現和他們一批來到洛陽的絕大部分都已經有了安置,甚至有些在他們後面來的也已經領到了獎賞。
“這什麼意思?看不上咱們。”
自打先帝将都城遷到洛陽之後,這大業就有了鄙視鍊,南邊的看不起北邊的,他們北方六鎮自然是這個鄙視鍊的最低端。
雖然不給他們安排,但是一天到晚還經常把他們喊過去晾着,搞得他們幾個都是一頭的火氣。
齊泰還打聽了武川鎮的幾個老友,也是如此。
大家憤憤不平:“咱們也是為國賣命,征戰這麼多年,瞧瞧他們在洛陽吃香的喝辣的就算了,好歹留點湯給咱們。”
“這兩年北方冷的厲害,草都長不起來,朝廷的糧食明明之前答應好的,也好久沒有運過去了,這不是看着咱們死麼?”
他們在外頭拼死拼活,自己老婆孩子老爹老娘在家餓死,這說不過去吧。
同為北方六鎮,内部也有鄙視鍊。
六鎮的首領是鎮将,鎮将下面有軍頭,這些軍頭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是部落首領就是豪帥,不像花木蘭,他們家真真是底層中的底層。
木蘭是真正感覺到了,詩中實在是太過于美化,實際上不僅天子是不會接見他的,甚至連這些賞賜也是沒的。
“你說多多少少你也畫個大餅啊,連大餅都不樂意畫,也太看不起人了。”
北方六鎮,真的挺像是權遊中的北境,他們六鎮的軍民就像是北境的守夜人,守護北方的絕境長城,抵擋塞外的野人。
木蘭歎了口氣:“凜冬将至啊。”
……
這天他們幾個又站在宮門前,突然看見不遠處冒出黑煙,然後就傳來刀劍相擊的聲音。
木蘭驚到了:“怎麼回事?!”
不光她驚到了,幾個兄弟全都驚住了。
他們這些常年在戰場上的人,肌肉都有條件反射了,瞬間就伸手去拔刀。
但拔空了才發現,自己并未帶刀。
這是自然,洛陽什麼地方,能由你随便挂着兵刃閑逛麼,那不亂套了。
“這是……”
那邊離宮城不遠,這樣好的地段,住的自然都是達官貴人。
這光天化日的,也有人敢打劫貴人?這洛陽的治安也太差了。
莫不是太後皇帝什麼的,要清除異己?那總得等到晚上再滅人家滿門吧。
木蘭好奇:“咱們去看看?”
“别吧。”齊泰慫了,“咱們可不是來惹事的。”
“那我一個人悄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