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舞廳裡播放着悠揚的音樂,夜色慢慢到來。
輕柔的樂曲逐漸變成了躁動的搖滾,衣着暴露的Omega越來越多,舞台上優雅的鋼琴也換成了幾根鋼管,鋼管光滑的表面映照出一張張沉醉于紙醉金迷的面孔。
負二層的普通客房裡,許清和林子奕通過鹽水截獲的監控看着鐘少的行蹤。
鐘少派了助理到監控室排查,自己則跟着伯格在主舞廳視野最好的一處座位欣賞着舞台上的表演,時不時往人群中看一眼。
許清有些迷惑:“他怎麼突然消極怠工了,伯格家的權勢還沒大到讓他連搜查都不敢的地步吧?”
林子奕也很是不解:“難道鐘少和他父親有内讧,所以消極怠工?”這個猜測很快又被自己否定了,畢竟之前打鬥時對方是真的竭盡全力想留下自己,并且通過前幾天對任務對象的研究,林子奕總覺得鐘少的悠閑像是在等待,可他又在等待什麼呢?
就在這時,鹽水發出警報:檢測到異常事件,是否播報?
“播報。”
“目前時間,除工作人員外95%乘客都聚集在主舞廳。”
嘩一聲,林子奕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他在等今晚的表演正式開始,然後重點搜查所有呆在房間裡的人!”
許清也立馬反應過來了,收起鹽水看了眼時間:“離開始還有兩分鐘,咱們快點是能趕過去的。”
一直走到門口許清才發現人沒跟上來:“趕緊走啊,你待哪兒幹嘛?”
林子奕搖了搖頭:“他雖然會重點排查留在房間裡的乘客,但也不會完全不排查舞廳裡的乘客,我們最好的方案是分開行動,一旦有意外也方便開展B計劃。”
許清這會兒完全沒心思贊美小男友的謹慎聰慧,握着門把手的力緊了又緊,“行,那我留——”
林子奕沒等人說完話就直接打斷:“我留在房間你去舞廳,剛剛上飛船時鐘少盯着你看那麼久很可能已經起了疑心,而且舞會上的交談應酬你比我更有經驗。”
這一個兩個的理由說得許清無法反駁,壓下内心的情緒:“注意安全,我一整晚沒睡了,不想在回去的路上給自己上強度。”
明明知道清仔最抵抗不住自己笑顔,林子奕還是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嗯,好。”
嘭——果然,某人逃一般地離開了。
而某罪魁禍首看着緊閉的房門笑得更開心了,心裡悄悄大喊:真可愛,我的!
開心過後林子奕換上睡衣,檢查完面部僞裝後拿起了遊戲機,此時鐘少也快檢查到他的房間了。
由于任務的特殊屬性,9号的全體成員都經過專業的僞裝培訓,随便扮演百十種個性化人物不成問題。
此刻黑暗淩亂的房間加上不修邊幅的瘦弱青年,活脫脫一副自閉宅男模樣。
自閉宅男與那天英姿勃發的少年形象反差過大,門鈴響起後林子奕順利通過了排查,召出鹽水看舞廳裡的情況。
不在主舞廳的乘客排查完了,被派到各處的手下也彙報一切正常,從不輕易懷疑自己的鐘少心想:這兩人還真沉得住氣,他們大概率要乘七天後的那艘飛船了。
伯格适時開口:“鐘少,派對一會兒就要到高潮了,不如去看看?”
“走吧。”兩人朝着主舞廳走去。
許清從進了舞廳後便擺出一副豪門闊少的架子獨占一張雙人桌喝悶酒,周圍想貼上來的人看這位少爺明顯心情不好便歇了心思,給自己留些體面。
由于目睹過太多次姆父醉醺醺在家裡砸東西,許清對于酒精并無好感,他原本計劃随大流跳兩支舞再和前來搭讪的人聊兩句,等鐘少回來就離開。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許清踏進舞廳的第二秒,面前就飄過了一條透明絲質内褲,震得他當即瞳孔放大,果斷推翻了原計劃,這才有了喝悶酒的豪門闊少。
暗色系的舞廳裡彩燈處處照射,每每照到許清淺金色長發時都格外絢爛,熬夜帶來的困倦使得那雙桃花眼有些懵懂的水靈,酒水使得嘴唇格外水潤,明明整個人散發着“我很煩,不要來惹我”的氣息卻依舊有着緻命的吸引力。
原本想保持體面的Omega舞者和Beta服務生們随着許清喝下一口又一口酒逐漸變得躁動,越來越多目光隐晦地落在他身上。
鐘少剛和伯格坐下便注意到人群中的那處焦點,聯想到了前幾天帶回去的那個新奴隸,足夠漂亮但被會所調教的有些呆闆不夠鮮活,這個人從檢票時就吸引到他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背景,能不能弄回去玩玩。
“伯格,你認識他嗎?”
順着鐘少看獵物般的目光看去,伯格思索着回答:“不認識,不過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商人。鐘少,要不要把人叫上來?”
“不用,我親自去。”
與此同時,許清已經觀察到鐘少回來了,并且感受到了那股被鎖定的令他不舒服的目光,當即起身準備離開。
可剛走出座位便被守衛攔下了,争執幾句後鐘少到了:“這位先生别生氣,可以請你去喝杯酒嗎?”
許清不耐煩地瞥了一眼來人:“小爺我現在要回去睡覺,讓這些人立馬消失在我面前,懂?”
周圍守衛立刻展開包圍圈亮出武器。
鐘少笑了笑,憑借自己兩米三的身高俯視着鮮活的獵物,蒼白細瘦的手指扶着高腳杯再一次發出邀請:“在下是真心誠意想請您喝酒。”
表面上,許清就像初入社會的毛頭小子一般氣得眼眶發紅,帶着滿身怨氣怒氣跟在鐘少身後,腦子卻快速運行思考着脫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