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伊旋三人并不是專業的機械師,但畢竟是正經軍校畢業的,一人擔任主駕駛,一人擔任副駕駛,一人替補,成功讓戰艦駛入正确軌道。
駕駛室裡的三個人和斯利的想法出奇地一緻:并不太擔心許清。
他們此刻正在複盤這次行動并提出一些疑問。
伊旋最先交代:“行動前一晚,我和斯利按隊長吩咐确認了潮蟲被王老闆關在地下室。”
那一晚伊旋順着電梯井将微型探測器放進地下室,樓外舉着信号接收器的斯利竊聽到了潮蟲被關押在這裡的消息,随後兩人立即撤退。
“隊長從我這裡拿走了五個微型探測器,一個遙控炸藥,還買了好多地圖。”笑天頭疼地歎了一口氣:“哎,回去又要和财務部好好掰扯一番了。”
傻了眼的白希凡:“這都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笑天不客氣地補刀:“沒事,你不知道也不影響任務順利完成。”
作為副駕駛的小白不敢打擾主駕駛伊旋,吸了吸鼻子一頭“靠”在笑天胸膛,裝模作樣翹起蘭花指:
“嗚嗚嗚,隊長他是不是不愛我了,人家也想有秘密任務做。”
笑天被撞得差點受了内傷,但他很快反應過來。
看着在自己胸前嗚嗚嗚的少年,笑容逐漸猙獰:“是啊,隊長已經有了新歡了,以後你隻能和我相依為命了。”
嘴上這樣附和着,手上卻——
右手鎖住小白後脖頸,左手拍撫着小白的後背,如果不是這拍撫的力道大到啪啪作響,這或許會是一幅十分溫馨的安慰畫面。
“咳咳咳,哥,哥,咳咳,爸爸!爺爺!我錯了,咳咳咳。”
被這倆活寶逗樂的伊旋最終也沒能忍住,笑出了聲。
不過樂歸樂,正事他還沒忘:“笑天,咱們原本準備交換用的那批武器去哪兒了?”
“不知道。”
剛剛停下喘氣的小白倒是有個猜測:“應該是給北邊老大了吧,不然人家憑什麼讓咱們把那麼大一戰艦停在哪兒。”
伊旋和笑天對視一眼:“一定是!”
他們這麼肯定小白的猜測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别看林子奕平日裡既正直又紳士,一旦被得罪,他絕對是那種坑了你你還找不着證據的腹黑本黑。
按照原本的計劃,王老闆拿到武器他們抓到人,可偏偏王老闆将主意打到許清身上,林子奕能放過他才怪。
這下不僅人财兩空,他的對手北邊老大還得到了一大批武器,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都夠他頭疼的了。
小白啧了一聲:“隊長真狠啊,對于王老闆那種商人來說,競争對手賺錢絕對比他賠錢還難受。”
笑天摸了摸口袋裡的遙控器,開口道:“還不止,等隊長照顧好清哥,王老闆的那棟樓估計也要沒了。”
“什麼意思?”伊旋和小白同時發問。
“最後一次談判時,隊長在十樓垃圾桶後面留下了一個遙控炸藥。”
三人均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震驚,沉默中,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心裡默默想:王老闆啊,你沒事惦記許清幹什麼。
而對這些事還不甚清楚的許清正躺在林子奕的房間裡。
服下解藥後身體裡的信息素逐漸得到控制,頭疼也快速好轉,估計過一會兒就能清醒了。
林子奕在許清昏睡時洗了個澡,出來後發現床上的人已經将被子推到了地上。
輕輕笑了一聲後撿起被子準備重新給人蓋上,擡起頭後卻發現許清胸前有一個小房子形狀的吊墜,小房子在燈光照耀下竟閃爍出與白光相得益彰的動人色彩,幽雅而神秘。
之前幫許清脫下外套時吊墜在衣服裡面他沒看到,沒想到這個吊墜竟然這麼漂亮,小小的房子隻一眼就讓人心底一軟,聯想到家的溫暖。
不過這個材料是什麼?他以前竟沒有見過。
不是林子奕自大,實在是這幾年随着許清機械方面的實力越來越強,用到的材料不僅越來越貴也越來越稀有,連帶着他認識的晶石、獸核也越來越多。
帶着好奇心,林子奕蹲在床前伸手拿起小房子準備仔細看看,可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床上的人就睜開了眼睛。
剛睡醒的腦子甚至都沒來得及想起自己是為什麼昏迷就警鈴大作,許清瞬間彈起然後一把将吊墜重新藏進了衣服裡。
蹲在床邊的林子奕呆愣了一瞬:“不好意思啊清仔,我隻是想看看這個吊墜是用什麼材料做的。”
“啊,沒事。”語氣裡還有些慌亂和剛醒來的虛弱。
許清不想再讨論吊墜的事,他現在狀态不好怕被子奕看出些什麼,趕緊轉移話題:“我身上不舒服想洗個澡,你回去休息吧。”
林子奕笑了笑:“這裡就是我房間啊。”
不等許清回應就繼續道:“清仔你今晚就住這裡吧,浴室裡有新的洗漱用品和睡衣,信息素剛平靜下來,今晚不陪着你我不放心。”
“哦,好。”許清本來就沒徹底清醒,一看到林子奕的笑容大腦更是無法啟動,下意識回答好,等反應過來後又不好意思反悔,于是便起身進入衛生間打算趁洗澡的功夫讓大腦清醒清醒。
水流聲淅淅瀝瀝,淋着水的許清卻抱着頭蹲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或許是實在忍不住,他握拳錘了兩下腦袋:和子奕都認識這麼久了,怎麼還是一見人家笑就犯迷糊!
蹲久了腿有些麻,許清幹脆坐地上靠着牆,摘下吊墜在花灑水流下靜靜看着。
書月的光芒在透明水流的映襯下美得不可方物,房子的外形給這樣奪目的美增添了一份暖意。
此刻隻要他手腕輕輕一轉,便能看到那年虔誠而又艱辛地刻于書月内部,那句自己無比熟悉卻又刻意遺忘的告白。
想和你見日月星辰談往後餘生——許清緻林子奕
說來好笑,許清當年告白前夕激動得根本睡不着,腦海裡填滿了各種胡思亂想,他甚至連兩人婚後隻要一個小孩,因為他不希望子奕受苦這樣的情節都考慮到了,最終卻迎來那樣一個戲劇般的收場。
這段時間由于子奕的不斷靠近讓他不得不再次正面内心的感情,而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僅僅兩年的時間無法讓他放下。
許清從小就活得相當獨立,做事向來百無禁忌無限猖狂。
但最近他常常在閑暇時不斷思考AA戀的可能性,因為他清楚地知道林子奕與自己不同,子奕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需要考慮的因素遠不是他這個孤家寡人能比的。
思來想去,許清也不知道若真的去表了白該怎麼面對林叔叔和趙叔叔,所以他隻好将決定權交給子奕——子奕希望他們是什麼關系,他們就會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