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千萬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乖。”我說道。
“我們以後真的會一起去看花海嗎?”
“嗯,一定會的,不僅要去看花,還要看雪。”
林承喆在我懷裡漸漸平息了呼吸。
連聽到林承喆自我否定的話我都會着急的失去南北,更别說是面對他真會離開的結局,如果那一天真的來臨,我想,我的地獄也會随之而來。
可另一方面,我又覺得自己如此雙标,我甚至不允許林承喆說一句否定的話,我卻打算勸岩駒放棄對他母親的救治。
我怎麼會自私到這般天地。
我對岩駒提出那個問題的時候,我的比喻對象是樊錢江,所以,我沒有感受到濃烈的愛意和不舍,麻木不仁的心情讓我覺得放棄也罷,以我對樊錢江的情感是不足以理解岩駒對他母親的感情的。
這不是我該介入的事,在我考慮要求岩駒放棄對他母親的救治的同時我也在要求他親手殺死自己的母親。
我能親手殺死林承喆嗎?
林承喆是唯一能讓我意識到即将失去一個人時的恐懼之感。
我不能,岩駒也不能。
長達兩個月的假期就要結束,岩駒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正在給林承喆讀一本格林童話。
林承喆一開始罵我神經病,後來我讀了一夜之後他開始靜下來閉上眼睛認真聽着。
十幾分鐘後我以為他睡着了,合了書想讓他好好睡的時候林承喆叫住我,“怎麼不念了?繼續。”
我說:“事實證明,神經病是會傳染的。”
林承喆笑着回我:“好吧,我中槍了。”
岩駒電話告訴我尹可莜要走了,問我有沒有空去送送她。
我想到上次和尹可莜分開時的不愉快,所以我告訴他:“我陪你去,但你不要告訴她我會去。”
“為什麼?她希望你來送她的。”
“你們還好嗎?”
“嗯,挺好的,為什麼問這個?”
“沒事,好就行了。”
“林承喆好點了嗎?你在醫院嗎?”
“嗯,我一會就過去找你。”
我躲在遠處看着岩駒對尹可莜揮手告别,二十分鐘後,我手機上收到了尹可莜的消息:你來了吧?我看到你了,謝謝你來送我,幫我看好岩駒,他敢找别的女生,請你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回她:放心,他敢找别的,我幫你打斷他的腿!
尹可莜:苦笑,好。
回去的路上,我在想尹可莜為什麼沒有和岩駒提分手,岩駒就哭啼啼告訴我:“尹可莜很好,她是第一個和我說,希望她的未來有我的人。”
我無奈擺擺手,“我就再做次萬年老二,我也希望我的未來有你,還有林承喆。”
“你這段時間都在醫院照顧林承喆吧?”
“不行嗎?”
岩駒重重一點頭:“行,沒想到我樊哥是個這麼愛……。”
“愛什麼?”
“愛老婆好像不合适吧。”
“大膽點,很合适!”
尹可莜離開後一周,林承喆就出院了,出院那天他全家就連保姆都出動去接他,一家人珍寶般圍着他上了車。
場面熱鬧的我有些排不上隊,我手背在身後站在車門邊,提前準備好送給林承喆的小紅帽也不方便拿出來了。
“樊邺,”林承喆拍了拍身邊空着的位子,“跟我回家。”
我坐到了他的旁邊,林承喆手繞到我身後抓住帽子,“這是你給我準備的出院禮物吧?”
“嗯。”
“幹嘛藏起來?”
我幫林承喆把帽子戴上,他看着我問,“是不是很醜啊?”
“很可愛。”我說。
林承喆媽媽坐在前排回頭看了一眼就笑了起來,“紅色的啊?可真是喜慶,我看你們兩個都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