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錢江張了張口沒再說話。
高考結束,我已做好決定,做一隻永遠追随林承喆的小狗,前世的他為了那個未知的有可能會遇見的喜歡的人報考六所海市的學校,今世,我想為他這樣做。
但今世和前世的很多事情發生了變化,所以我還是想要确定林承喆的選擇,在我拿着手機下定決心撥通林承喆電話的時候,屏幕顯示林承喆的來電。
林承喆居然會先我一步打來電話。
“林承喆?”我直接喊他的名字,我要把握機會,随時做我喜歡的事,比如念他的名字,然後聽到回應。
“嗯,你在幹嘛?”林承喆回答。
“和你說話?”
電話那端安靜了幾秒之後,發出了林承喆清淺的笑聲,那隻是簡單且短暫的從喉嚨裡發出的一陣愉悅的呼吸聲,我卻聽的入迷。
“樊邺。”林承喆叫我。
“嗯,嗯,在的。”我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欣喜的回答。
他叫完我的名字卻沒再說話,我聽着那邊寂寞一片,以為是斷線了,所以又急切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林承喆?”
“樊邺。”
異口同聲,叫出他名字的同時我聽到了我的名字。
“怎麼了?”我說。
“嗯,你先說。”林承喆說。
“你想報哪裡的學校?”我問。
“……還不确定,你呢?”林承喆回答。
他說還不确定,今世的很多事果然變了。
“我想聽你的答案。”我回答。
林承喆又輕輕的笑了一聲,“我以為聽了你的答案,我就會知道我想去的地方呢。”
“……”
耳鳴……心跳……這不是三十歲的我該對林承喆有的東西,那一世的我已經占有了林承喆的所有,我會為他哭,為他笑,但多年的相處已很難讓我對他心跳的如此快速。
我可能要窒息了。
這是十八歲的我該對林承喆有的反應啊。
“樊邺,你以前說的話還作數嗎?”林承喆問我。
“什麼話?”
我以前說過的話太多了,好的壞的,真的假的,我記不清了。
“你說你想去海市。”林承喆回答。
“你要和我一起去嗎?”我壓制着全身每個毛孔器官的顫抖,盡量讓我不那麼像個沒談過戀愛的毛燥小子。
“為什麼不能呢?”林承喆回答。
兩邊長久的沉默,我怕林承喆聽見我慌張的心跳和紊亂的呼吸。
“林承喆,你……”
“樊邺,你……”
再次的異口同聲。
這次我讓他先說。
“你先說。”我說。
“你假期有什麼安排嗎?”他問我。
“沒有,什麼安排都沒有。”我回答。
全身血液都在興奮的倒灌。
“嗯,那你要和一起出去玩嗎?我父母答應我考完可以和朋友一起出去玩。”林承喆說。
“朋友……”我自言自語,“為什麼不去找其他朋友呢?”
“……為什麼呢?我可以過兩天回答你嗎?”林承喆說。
“嗯,可以,”我回答。
“現在到你了,你剛才要說什麼?”林承喆問我。
“沒什麼,”我回答。
我想問的是,當初為什麼那麼堅定的選擇去海市,那個可能會遇到的人是我嗎?可我突然覺得,我不需要知道答案了,因為今世的林承喆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會六個志願全部選擇海市。
我重生來的,我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我作弊了。
我和林承喆選擇了同樣的城市,我幫十八歲的樊邺完成了人生中的一大遺憾,沒錯過大學時代的林承喆。
岩駒的成績比前世高出将近一百分,他屎一般爛從來隻在三十分線下的英語竟然出奇的考了八十分,及格線沒上去過的數學也考了九十多,加上語文這門強項和其他科目成績,不能保證一個很好的重點大學,但普通本科,足夠了。
出成績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幫岩駒查成績,他的成績比我的重要的多了,結果讓我們如釋重負,岩駒的爸媽甚至幫岩駒買了蛋糕慶祝。
岩駒差點哭鼻子說不知道有多感謝我,我讓他離我遠點,鼻涕都要蹭我身上了,岩駒最終還是抱着我蹭了我一肩膀的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