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是啊,我怎麼知道的呢?”
“那你呢,有沒有想要的禮物。”林承喆問我。
“我想要的禮物花錢買不到。”我說。
“那是什麼?”林承喆問我。
“我想以後每年都可以和你一起看煙花,”我說。
哦,還有看雪。
尤其是十二年之後我生日那天的一場雪。
我希望他能夠在我身邊,我希望我所有的罪行都可以得到洗刷;我可以不那麼痛苦的渴望有人記得我,有人愛我;我希望下次一起看雪,我是被林承喆愛着的。
林承喆擡眼對上我的視線,他明亮的眼睛裡閃爍着許多說不清的東西,就那麼和我對視了幾分鐘,我指甲快抓破了手心才克制住不上前吻住他嘴唇的沖動。
“我……”林承喆欲言又止。
“嗯?你怎麼了?”我急切的問。
“我……我其實……”短短幾個字,林承喆說的格外吃力。
“你其實怎麼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的緊張。
林承喆沉默了一會,緩緩吐出一口氣,說:“我其實也想送你一個禮物。”
一顆心像坐了一趟過山車,被高高抛了起來,又忽然的降了下來,我剛剛,明明期待了什麼吧,否則,為什麼會有些小小的失望。
比起禮物,我其實在期待更大的東西吧。
我果然是個很貪心的人。
“好啊,你想送我什麼?”我問。
“我還沒想好。”他說。
“什麼啊,你不會是臨時想起來才說的吧。”我不樂意的說。
林承喆難得的笑了一聲,這就算是默認了,他剛才要說的根本就不是想給我送禮物。
至于他真正想說什麼,隻要我足夠有耐心,我想,終于有一天,我會聽到的。
我最應該做的,最應該做好的,也是重中之重,無條件的對林承喆好,上輩子,他付給我的代價已經夠大了。
“你剛騙我,作為懲罰,把手給我。”我說。
“幹嘛?”他警惕的向我伸出手來。
林承喆的手腳一直都很冰,春夏季還好,到冬天的時候,手指頭和腳丫子就冰的像在雪地裡藏過的,我之前給他買過很多泡腳調理的藥包,他都因為工作太忙而忘記使用,為此我和他沒少吵架。
我拉過他的手放在手心裡搓了搓,果然一點也沒變,還是很冰,我手溫度高,牽着他的手就放進了我的兜裡。
林承喆整個胳膊都僵住了一般,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的兜。
“别怕,暖熱了就給你還回去,”為了讓他放松點,我裝在兜裡的手搓了搓他包在我手心裡面的手背。
“這算懲罰嗎?”林承喆有些發怔。
“嗯……算,不過這算比較輕的懲罰。”我說。
“那重一些的呢?”林承喆有些使壞的問,時常繃着的嘴角軟化一般向上不易察覺的彎了一下。
“你不會想知道的,”我說。
再重也就無非是親親他了,我又能對他怎麼樣呢。
“哦,”他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包在我手心裡的手不自覺地屈了一下,我感受到他的小拇指在我的拇指上輕輕剮蹭了一下,轉瞬即逝,快的讓我以為是錯覺。
說是捂熱了就會把手還給他,但一直到兩個人的手心都有點出汗了我也沒松開,一直牽着他的手慢慢的晃回了他家小區。
為了不讓外人看出來我們兩個是牽着手走路的,一路上他都不得已緊貼着我的胳膊,終于,再長的路也有到終點的時候,我還是不願意松開他的手,盡管我手心已經滲出很多汗了。
“回去吧,”我松開他的手說。
“嗯,謝謝你陪我看煙花,送我回來。”林承喆說。
我笑了笑說,“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