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敢用喜歡來形容自己的感情,就像是喜歡一本書一樣的喜歡,一種沒有了隻是一些可惜的喜歡。
奎妮說她隻是因為不願意直到别人想什麼才會隻在情緒激烈時做到自動的攝魂取念,她确實不願意。
她不願意明确地知道别人對自己的厭惡具化成語言和畫面,不願意知道對自己的好隻是憐憫和可憐,不願意在感覺到濃厚的愛意後清晰地看見那愛意不是屬于自己的。
雨落在她的臉上,和溫熱的眼淚混合在一起滑落,浸潤毛衣的領子。
她不想哭的,但淚水控制不住得流個不停,她疲憊地一根手指頭都擡不起,踉跄着躲進了一旁的巷子裡蹲坐在牆腳,蜷成一團。
她越想停下流眼淚,就越會想起那些被她刻意遺忘的過往。
那個歇斯底裡的女人隻因為小艾瑪看了她一眼就迎頭一個巴掌,她咒罵着那雙惡魔的眼睛,這個從她肚子裡生出的孩子是該下地獄的魔鬼,學校裡的孩子讨厭她,說她是個臭烘烘的怪胎,他們捉弄她嘲笑她,肆意放縱着自己的惡,在霍格沃茨時被拉文克勞們孤立被斯萊特林的伏地魔崇拜者以驅逐泥巴種的理由施展惡咒,初次見面用鑽心剜骨打招呼的生父,在逐漸成熟的時候被騷擾而不斷地換兼職。
她選擇不去回憶不去怨恨,似乎那樣,一切苦難就不存在,隻有在乎才會痛苦,隻有不在乎了,放棄了,她的人生才能看起來不那麼可悲。
可現在,那些回憶不斷地翻湧出來,她的胃又抽痛了,除了那些,更多的來自這半年來的記憶,她自虐般的回想起斯内普對莉莉的愛,自己的自以為是,過分解讀,将對方的那一點點好意曲解成好感,他那麼愛着陽坡的百合花,怎麼會看到泥沼中的自己。
别再疼了,她扣着手指,胸腔劇烈鼓動着,覺得自己近乎窒息,她到底怎麼了,她感覺自己的腦子要壞掉了,她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隻要能停止,怎樣都好。
艾瑪其實搞不清楚自己身上有着什麼奇怪的詛咒,她把霍格沃茨的禁書區給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在一些關于夢境詛咒的書裡,記載了一些很不靠譜的儀式魔法,還有一冊名叫‘巫師的預言夢與天目’的研究論文,結果也隻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
唯一有那麼一些相關的,大概就隻有那本來自特拉弗斯某位祖輩的日記。
當然,艾瑪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的,她在特拉弗斯家的圖書室裡找到了一本叫做‘掌控夢境’的書裡看到一種在夢境中保持清醒進而掌控夢境的方法,隻是這個方法是單純的猜想還是結合了經驗就不得而知了,著者沒寫。
其實在離開霍格沃茨時她就已經給自己下了死亡通知書,她其實早就該死了,她根本找不到一個努力活着的目标,即使是古代如尼文她也并不熱愛,隻是比其它擅長些,她又不那麼甘心的完全放棄,于是苟延殘喘。
如果她真的想要活下去,最應該做的就是向鄧布利多求助,那可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如果整個巫師界有誰可能解決她的問題,隻有鄧布利多,但她刻意忽視了校長的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