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注視着一步步向她逼近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哪兒惹怒了這位先生,她隻能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弱小又無害,待在這兒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面前的先生表情并沒有做太多的變化,一雙黑色的眼睛十分空洞,連倒影都印不進去,得不到任何反饋,但艾瑪感受到他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十分鐘後,門口。”他這樣說着,劈手将艾瑪手裡的玻璃罐奪走,越過她上樓去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之後艾瑪才松了口氣,她能感受到先生的轉變,很細微,但說不定會成為一個轉機。
過後,艾瑪沉默地跟在斯内普身後,腳步有些狼狽,前面的先生行動的過于|迅速了,素色的袍角在空中翻滾,和倫敦糟糕的天氣合适極了,艾瑪百般無聊地想着,接着她詫異地發現先生停在了花店門口,他在店員沒注意的情況下拿走了一束雛菊并在桌子上留下英鎊,艾瑪終于意識到這位先生想要做什麼了,注視着先生背影的眼神晦暗不明。
如艾瑪所料,在過了兩個街區之後,前面的先生終于停住了腳步,這裡是公墓,這一片區的窮人們都埋葬在這裡,這其中也包括艾瑪的母親,但她并不想來這裡,這位先生一定是在跟蹤她的時候誤會了什麼。
是的,她知道這位先生跟蹤了她,對于她來說,這位黑袍先生的存在太過明顯了。
這得益于她的一個特殊的能力,一定條件下可以感知别人的情緒,在她熟睡的時候還可以看到他人的夢境并且影響和改變。
現在可以敏銳的感受到先生的存在是被悄無聲息的吓了幾回之後,私下裡練習了好一些時間才有的效果,也因為這個練習,感知先生的情緒要比别人的清晰的多,現在隻要他靠近艾瑪就會知道。
如同現在,艾瑪這樣想着,輕輕歎了口氣。
就在剛剛,這位先生說着她可以自由活動一個小時并先行離開,但是獨屬于黑袍先生的氣息一直不遠不近地墜着,果然還是在試探,這位先生的疑心病也太重了吧!
艾瑪看不見那位先生的身影,但能感受到那位先生就在面前不遠處注視着這邊,她不敢給過去太多注意,生怕這位多疑的先生會發現她的不對勁。
她站在她母親的墓前,沉默地像是一尊雕像,仿佛面前的墓碑根本不屬于她的母親一樣,本指望着能聽到什麼的斯内普有些失望,他并不想和别人建立什麼更親近的關系,他也不擅長這個,他隻想趕快擺脫麻煩。
就在斯内普已經開始不耐煩的時候艾瑪終于動了,她從口袋裡掏出了朵蔫兒了的花,大概是路過某一個花叢的時候順手牽羊來的,看上去可憐巴巴的,不管是花還是人。
然而接下來,在斯内普震驚的眼神下,那朵白色的不知名花朵在艾瑪的手心恢複生機,旋轉着飄浮在空中,最後落在了墓碑上。
同樣震驚的還有艾瑪,那位先生的情緒失控了!複雜而強烈的情緒如同泛濫的膽汁沖刷着艾瑪的神經,她面色有些泛白,還不等她有什麼反應,那種感受就被掐斷了,艾瑪擡頭望去,看到一片空蕩,這才想起來,就算那位先生在她也是看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