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目張膽的“作弊”罕見地沒有引起規則的反彈。
甚至講台上,仿佛對這種不勞而獲的行為深惡痛絕的班主任,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什麼都沒看見。
岡木瞥了一眼自己的金主,金發的資本家二代目露兇光,每一塊亟待爆發的肌肉都在催促實驗品的下一步行動,而不是故意拖延時間。
他的目光隐含威脅,偏偏對那張落在桌面上的紙團視而不見。從慌亂中冷靜下來的遺民微微垂眼,心中有了猜測——顯而易見,那個容貌出衆的華夏青年動用了可以制造出幻象的饋贈道具。
真令人恨不得取而代之!
饋贈道具對他們這種“孤狼”玩家來說,隻有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才有機會慎重地使用。哪裡會像這群巨嬰如此輕率的對待這些神賜的珍寶,一點成算都不見。
嗜骨撓心的嫉妒啃咬着岡木這份見不得光的陰濕心理,情緒上的波動讓他暫時忘卻了自己所處的危險境地,隻餘下盲目的沖動與憤恨。
他迫不及待打開紙團,想要見識見識這個作風孟浪的小白臉到底在作什麼幺蛾子。
皺巴巴的草稿紙上,開頭就是一句暴擊的話——
“要來賭一把嗎?押你的主人,或者押我。”
哪有不願賭博的賭徒?
岡木的眼珠子開始飛速轉動,快要熄滅的小心思重新活泛起來。好賭的本性讓他心中的天平在謝爾遜與詹人羽之間反複搖擺——
若是賭赢了,或許可以就此擺脫遺民身份招緻的所有災厄。
老天爺可從來沒規定過,死櫻島落難的血脈必須在西方社會過那種苟延殘喘的生活,被視為二等公民,被本地人打罵驅趕。
他們明明還有更好的選擇,那裡是比燈塔區更加強大,更加文明和美好的古老地域,也将是他未來重獲新生的天國福地——華夏!
一股前所未有的沖動驅使賭徒在這一瞬間投下了全部身家性命——他将冒着被燈塔清算的風險,棄暗投明,尋求華夏的庇護。
至于留在燈塔那邊的同鄉密友,岡木并不放在心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自私和冷漠或許是死櫻人祖傳的生存本能,别人的死活從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内。
作出決定後,岡木當即按照紙團上的留言操作起來。
謝爾遜正在為不聽話的“狗”惱怒,突然眼前一瞬恍惚,再定睛看去,岡木已經變得異常乖巧,正老老實實地沉浸在題海之中。
以岡木的數學水平,如果不是照着答案抄寫,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内寫出那麼多内容。
燈塔的資本英雄這才輕籲了一口氣,心中的惱怒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實驗品要是死倔着不肯配合,在怪談規則的限制下他還真的缺乏行之有效的懲戒手段。到現在為止,他們燈塔人還沒争取到一次“優等生”的頭銜,更不用說權力更大的“學神”了。
時間一晃而過。
一天沒進食并且經曆了又一場摸底考試的生存者們完全喪失了精神氣,摸着叫喚個不停的空癟肚子,滿臉都是對食物的渴望。
他們再也不會嫌棄食堂的飯菜難吃了!現在哪怕是一盤子豬食,他們都能舔得幹幹淨淨。
不過晚飯的半小時再次空缺了出來。
古力難得好心地沒有驅趕這群無飯可吃的假學生,等怪談系統狗腿地收完試卷後,他把小學習題冊放胳肢窩夾住,鞋底一轉就出了教室門。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人又面無表情地轉了回來。
丁守槐正在給華夏的隊員們分發水賢萍團隊研制的草藥咖啡,辟谷糖果,雖然不比熱乎乎的飯菜能填飽肚子,但是好歹補充了一定的體能,足以讓他們打起精神應對接下來的危機。
這可讓伊麗莎白與燈塔區的人眼紅的要命。
同是為藍星拼死拼活的生存者,憑什麼華夏家的人就不用忍饑挨餓,而他們隻能捧着水杯硬往肚子裡灌涼水?
心寒,大寫的心寒!
直播間也對這些新奇的道具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是什麼?咖啡和糖果?這居然也是道具的一種嗎?”
“你們看,咱家的隊員們食用後,臉色明顯變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