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烨最後是在一片驚懼中昏迷過去的。
他全身都是汗水,跟被從水裡撈出來沒兩樣,他無力靠在男人懷裡,男人摟着他,在他額頭落下了一個溫情的吻。
傅青章拉過衣服裹着姚烨倮着的身體,抱着人去了浴室,把人放在浴缸裡,在男生這裡,他有很多的第1次,第1次給人清洗身體。
把他給他的多餘的東西都給清理幹淨,拿過浴巾包裹着人,傅青章摟着人靠坐在床頭,男生沉沉睡了過去,他的眼罩早就沒有了,這會安靜沉睡着,但似乎睡得不怎麼安穩,眉頭緊緊擰着。
傅青章撫平男生的眉宇間,他拉了拉被子,拿過手機給送人來的對象,告訴對方謝謝了。
那人意外收到了傅青章的感謝,可以說激動到無以複加,本來沒抱多少希望,結果傅青章居然真的會收人,以往從沒聽說他要過誰,看來這次送的人,特别令他滿意。
對方連忙又聯系上别的人,給姚烨下套的人,沒多說和傅青章有關,那邊還以為是他要人,知道他很滿意,那幾人對視一眼,都在想下次見到姚烨時,會是個什麼場景了。
傅青章放開電話,閉眼入睡前,又吻在姚烨紅腫的唇瓣上,之後他摟着人睡了過去。
一夜的噩夢,到第二天姚烨中午才醒來,房間裡空蕩,一個人都沒有,他身體清爽,似乎什麼問題都沒有。
然而當他擡起手來到眼前,看到手腕上的牙印後,他平靜的眼立刻就染滿了怒火。
手臂繞到後頸,哪怕輕輕一觸,刺痛都随之而來,姚烨緩緩垂落了頭。
沉默了好幾分鐘後,姚烨擡起頭,掀開被子,脫了睡衣,不去看身上什麼情況,他快速把幹淨的衣服給換上,穿好後他疾步走出房間。
偌大的别墅空無一人,姚烨多餘的一秒鐘都不逗留,離開别墅,走到小區外,站在人行道上,太陽刺目,姚烨卻揚起頭直視太陽,陽光刺得他眼睛生痛,刺得他眼睛裡流出了淚水來。
一滴淚水無聲墜落,等到眼睛痛到睜不開了,姚烨這才緩緩垂下了頭,他閉上眼睛,将更多的悲苦給呑下去,收拾好心情和表情,姚烨拿手機打了個車,坐車回他的住處。
他沒有和家裡人住在一起,在家裡他同樣不受待見,父母和弟弟,都不喜歡他,誰讓他是個殘疾人。
沒有信息素的殘疾alpha。
到了住處後,姚烨躺到了浴缸裡,一缸的冷水,冰冷刺骨,他臉頰沉到水中,時間快速流逝,就這麼徹底躺着永遠躺下去,似乎也可以。
可在即将要窒息的那一刻,姚烨猛地坐起身,水聲滴答裡,姚烨擡起手用力抹掉了臉頰上的水迹,發尾的水珠落下來,在他臉上流出一條條痕.迹,看起來跟淚痕沒區别。
姚烨不會真的讓自己哭,他受了欺負,被傷害了,他自己去讨回公道。
報警?
不是丢不丢臉的事,而是别人害的他,他要用自己的手去以牙還牙。
不自己動手,他夜裡都會輾轉反側睡不着。
一個都别想跑,設計他的,害他的,包括圍觀的,一個都跑不了。
他就是睚眦必報,他裝乖順裝柔弱裝了這麼久,本來可以一直裝下去,是他們給了他機會,讓他去報複他們的。
姚烨從冷水裡出來,另外換了身衣服,原本那套脫下來多餘的一眼都不看,裝好後扔進了垃圾桶。
那個男人,黑夜的那個人。
姚烨同樣不會繞過他,但那會是最後一個。
姚烨在家裡休息了兩天,身體藥效雖然沒有了,可那個夜晚太過瘋狂,姚烨第二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燒,要不是自己還有點力氣爬起來吃點退燒藥,估計都能燒死在家裡。
連續病了好幾天,等到終于恢複過來,已經是幾天後了。
電話裡有人約他出去,别的什麼特别的都沒有,他被人睡了的事,好像不曾發生過一樣,到處都平靜且安靜。
姚烨身體上的痕.迹消失得快,唯獨後頸,腺體被咬過的地方,留了疤痕,拿到疤痕姚烨拿鏡子反向照過,很深的疤痕,即便好了,姚烨手指碰上去,似乎還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