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被扉間帶走的兩人再度被送了回來。
在他們眼中,這件事就是激進派的千手扉間趁機帶走他們,而後被議和派的千手柱間等人協商帶了回來。
自然,他們被放在第一批與宇智波商議交換戰俘的名單上。
跟着千手這邊拟訂的條件一同送往宇智波一族的還有數十名俘虜的家書。
在再三審核那些信件沒有夾帶暗語之後,它們如期在宇智波一族中掀起波瀾。
但與理奈的計劃不同,在是否贖回人質以及要付出什麼代價贖回他們一事上還在争執的宇智波一族并來不及繼續商議這件事。
突如其來的戰争雇傭打斷了此事。
理奈隻得氣悶地看着戰争的再一次降臨。等到忍者部隊出發後,理奈帶着花來到了埋葬着瓦間兄弟的墳墓前。
自幼時那次病倒,這是理奈第一次來見瓦間。
她發現自己已經很難感受到那時的傷痛了。
很奇怪,那時候她光看着這一串串的墓碑,就心痛得無以複加,這時候再看卻無法再感受到那同樣的痛苦,時間真是最可怕的敵人,仿佛能夠磨平一切。
她清楚記得這下面安息着瓦間殘存的屍骨,也清晰地記得和瓦間相處的點點滴滴。可她渴望回憶起的痛苦卻并未再度降臨,就好像這是她的所作所為背叛了瓦間後的懲罰。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沉重的,屬于幸存者的愧疚。
“對不起,瓦間。”理奈撫過被經常擦拭而顯得幹淨的碑前,放上帶來的花。
“如果和平還是無法帶來的話,我會和其他千手一樣,戰鬥到最後一刻,作為醫療忍者見證最後的結局。但如果戰争真的能在我們這一代終止,就讓我晚一點再向你們賠罪吧。”
“還有佛間大人,我知道您一定是最生氣的,但是……”理奈沉默了一會兒,想起母親的話,才緩緩道,“算了,媽媽一定會攔住你的,我就不說什麼了。”
“隻是,您對扉間是不是說過什麼呢?他似乎很困擾,對我,也對當初的事……”
2.
這一次的戰争結束得格外快,俘虜的宇智波也前所未有得多。
“那個宇智波斑,竟然将其他族人留在戰場上自己跑了,”和理奈一起登記俘虜的楓說起戰場上發生的事,有些不可思議,“這樣下去的話,千手絕對能徹底打敗宇智波!”
理奈心頭一跳,縱然楓的口中千手一族占盡了優勢,但她心中仍浮起隐約的不安,問道:“怎麼可能,不是說宇智波的族長和柱間大人向來都是勢均力敵嗎?”
“……”楓忌憚地看了眼在場的大多數宇智波,湊到理奈身邊低聲道,“我沒在戰場上看到,也隻是聽說,似乎是因為他那個弟弟被扉間大人……”
“你們在做什麼?”驟然傳來的冰冷話語打斷了楓的聲音。
楓也渾身一顫,彈跳般地站直身,看向聲音傳來處。
“扉間大人。”理奈看向門口散發着生人勿近氣息的銀發青年,放下手中的筆,剛才楓沒說完的話還壓在她心頭,讓她隐隐感到不祥。
被扉間怎麼了?
殺了?還是重傷?
柱間大人與宇智波斑曾因保護兄弟的分歧而反目,如果那個人失去了弟弟——
“跟我來,理奈。”扉間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理奈擡眼望去,明明是大勝而歸,這人眼中卻不見絲毫欣喜,神情十分沉重。
——死了嗎?
理奈心中做好最壞的打算,深深吸了一口氣,和楓交代了一下便跟了過去。
若是這樣,一開始的戰俘交換計劃勢必要做更改。所謂的“引導”對方與千手和談一事也再無意義。
雖是凱旋,但大家回到族裡後還有許多工作要做,除卻一些讨論聲外幾乎沒什麼慶祝聲,路上遇見來去的人也都步伐匆匆。
因此兩人的腳步聲在算得上安靜的街道上很是明顯。
“那個宇智波泉奈死了嗎?”
“你和千手楓關系很近?”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理奈一怔,不由“啊”地疑惑出聲:“阿楓?這和他有什麼關系?”
“……沒什麼。宇智波泉奈的話,”扉間頭也沒回,他沉默片刻便強行扭轉了話題,“我也不知道。”
理奈若有所思地低下頭:“也就是說……重傷嗎?”
“嗯。”扉間簡短地應道。
“你下的手,也沒有把握?”理奈狐疑地看去,卻見扉間身體近乎僵硬。
“我用了新開發的忍術,效果好得出乎意料。”
戰場之上沒有留手的餘地。他若留手,今日重傷的可能就是他千手扉間了。
若是在之前,這麼大敗對方自然是值得慶賀的一件事。但千手已經在為議和做打算,此刻重傷宇智波泉奈,隻會更加刺激宇智波斑。
更何況,理奈不了解宇智波斑,但和宇智波打了這麼多年交道的扉間可以說比自己的兄長還了解那個人的性情。
兄弟情深是拴住這頭随時會發狂的猛獸的鎖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