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中的氧氣越來越稀薄,脖子上的手指還在收緊,他的胸膛仍在起伏,卻已經無法吸入任何一點氧氣了,他說完這句話後就痛苦的閉了眼睛,不知是不是缺氧産生的幻覺,他閉眼前一秒看見沈如卿的眼角滑下來一滴淚。
再然後他就被松開了,脖子和手都失了桎梏,隻是脖子上那隻手依舊虛虛地蓋在上面,想要掩着方才留下的指痕。
月侵衣張着嘴大口吸入空氣,喉嚨間發癢,他捂着唇不住地咳嗽,其間也不忘将沈如卿連帶着他的手一齊推開,他撐着身子想要起來,動作間滑到了床下。
沈如卿見狀想要伸手扶他卻被他警惕地躲開了,月侵衣邊咳着邊拖着身子朝門外去。
看着月侵衣離去時踉跄的背影,沈如卿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的大腦意識到他好像将什麼都弄砸了,無論是和月侵衣的感情還是報仇之事。
他身上忽的冒出冷汗來,身上的熱度也開始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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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侵衣回到房間時還在不停地喘着氣,方才那股窒息的感覺仍舊在他身上留着,他喝了一口茶水後才勉強平息呼吸,問系統道:“剛才沈如卿是怎麼了?”
雖然他明顯地感受到了那股殺意,但他有些奇怪,他分明還什麼也沒做。
系統也是剛才了解到這個情況,“沈如卿已經知道你是他仇人的事了,他想殺你。”
劇情居然已經進行到這裡了,月侵衣還覺得有些快,他的心情已經平複過來了,語氣輕快道:“那我任務應該很快就能完成了吧?”
系統罕見地遲疑了,他總覺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但還是順着月侵衣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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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過後,月侵衣再沒踏入沈如卿房門半步,沈如卿卻想明白了許多,身上的病逐漸好轉。
這日聽聞沈如卿的病好得差不多了,沈言卿便來了他院子,一進院子便見大病初愈的沈如卿正手執一把青玉古銅劍在練劍。
沈如卿手中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後收劍入鞘,他的目光挪到沈言卿身上,“找我有事?”
“聽說你病好了,我來看看。”
沈如卿了解他自己,也了解沈言卿,語氣肯定道:“不是這事吧。”
沈言卿面對他直接了當地拆除并不覺有什麼,“我前幾日見他脖子上有個指印,”他頓了頓,自是知道這是沈如卿的手筆,繼續道:“你想怎麼處理他?”
“他好像發現我們的心思了,他開始讨厭我們了。”沈如卿并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打開了另外一個話題。
沈言卿垂至身側的手指無意識地動了動,面上表情也沒那麼自然了。
“是他害得我們落得這般下場,那他合該把自己賠給我,們。”雖然十分不想,但沈如卿最後還是補上了‘們’字。
沈言卿沒有說好,也沒說不好,在沈如卿坦然的目光下,他垂了眼睫,似乎是在思考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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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月侵衣剛走到房門口,就發現自己本應亮着燈光的房間此時漆黑一片,難不成是燈油燃盡了?
昏暗光線下總會讓人不自覺地生出些緊張的情緒,他輕着手腳将門推開,正準備擡腳進去就聽系統忽然道:“别進去。”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漆黑的屋子裡蓦然伸出一隻手,強勢地将他扯了進去。
那人謹慎地捂住了他的嘴,還将門給關上了。
忽然就被人給鉗制住,還不一定是人,月侵衣簡直要吓死了,偏嘴巴又被人給捂住了,發不出半點聲響,他不停地掙紮把自己都快累死了都沒掙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