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也就算了,偏他又來了一次,而且每次似乎都抱了吃了這頓沒下頓的想法,一副恨不得把月侵衣親暈了的架勢。
月侵衣是醉了又不是死了,沈言卿親得這樣兇,又不給他換氣,推又推不開,于是隻能上嘴咬,沈言卿被咬得有些疼,直到把人惹急了,終于松了口。
月侵衣的腿都軟了,嘴上也麻得很,他有些生氣,這次不是系統催他打人了,是他自己想打了。
沈言卿看到他的手擡了擡,猜到他想做什麼,卻是一點也不避,他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月侵衣,就差低下頭主動将臉湊過去了。
遲緩的大腦終于還是轉了,想到方才打了一巴掌後沈言卿立即湊上來,月侵衣有些後怕地縮了手。
見月侵衣将手放下,沈言卿面上流露出幾絲失望。
沈如卿就是這時來的,見沈言卿将月侵衣摟在懷裡,正低着頭不知在做些什麼下作的事情。
隻覺胸中那團火燒得更盛了,他擡手就将手中都快化掉的雪球扔了過去。
雪球砸到沈言卿衣袍時瞬間就碎的七零八落,些許雪水将衣料沾濕了一塊。
沈言卿回頭就看到沈如卿那張與自己無一二般的臉上已經覆上一層冷意。
他沒說話,反正沈如卿也根本不想聽他說話。
沈如卿跨步走過去,見靠在别人懷裡的月侵衣周身籠着層酒氣,唇色秾麗得緊,面上一片也被染紅了,不知是被酒水熏的還是方才叫人親的,反正不是為他沈如卿變得這樣漂亮的。
他氣得伸手就把月侵衣扯到懷中,沈言卿怕月侵衣被扯得不舒服,也就順着他的力道松了手。
月侵衣還暈着腦袋,就換了個人抱,原先萦繞在鼻尖的那股溫和的氣息也立即換成了沈如卿身上那股極富侵略性的氣息,他的腿本就軟,這下就隻能扯緊了沈如卿的衣角。
沈如卿注意到了他的動作,面色剛要回暖,就聽月侵衣慢吞吞的語調中帶着些許驚訝,“言卿,兩個言卿。”
他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可惜月侵衣此時根本看不懂任何臉色,隻聽他悶悶地從牙齒中憋出幾個字,“我是沈如卿。”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月侵衣聽到後隻是眨了眨眼,不甚在意道:“哦。”
人卻是又朝沈如卿懷裡靠了些,頗有些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的意味。
沈如卿拿他沒辦法,隻能朝一旁的沈言卿瞪了一眼。
因着月侵衣的東西還在席上,沈如卿帶他又回去了一趟,他們去時顧旬的席位已經空了。
無人注意的角落裡,有一個老臣看見沈如卿時險些将手邊的酒杯打翻。
宮牆整肅靜立于寒氣中,溶溶冷月撇下片片月光,橫直牆影利落地将明暗割離開來。
夾道之間停了許多車馬,車影與牆影交錯構成的晦暗裡走來三人。
月侵衣面上乖乖地任由沈如卿牽引着走,眼睛卻不安分地悄悄從牆邊馬車上溜過,在看見一輛頗為奢華的馬車後,他眼睛都亮了。
這樣好的馬車一定是他的,月侵衣想着,轉了腳尖就要朝那邊過去。
才邁開半步就被沈如卿拉了回來,被問到怎麼了,他也不答,将小心思在滿臉無辜中藏得好好的。
和來時一樣,月侵衣是一個人一輛馬車,那兩人互相都不想讓對方與月侵衣待在一處,索性就都不與月侵衣坐一起,這也就給了月侵衣機會。
趁車夫不注意,他輕着手腳從另一側下了車,他要去坐那輛豪華馬車。
顧旬方才喝了好些酒,這會酒力上頭有些發醉,上車後也沒急着離開,撐着頭閉目想緩一陣子。
面上忽掠過一絲冷意,睜了眼見是簾子被人掀起一角,方才将他氣得喝了許多酒的月侵衣從那角探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