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為着順他的念想,不知哪裡吹來一片風,風将簾子輕掀開,露出一個半披着“紗衣”的身子。
看不清頭臉,隻看得其腰上一點痣格外惹眼,露在外面的一條腿上散着不少旖旎的痕迹。
小腿上那團軟肉上留下一個握痕,讓人不禁猜測昨夜那場情事中這腿是如何被人捏在手中把玩。
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接觸到涼風後,榻上之人似乎被冷醒了,他的手從紗衣中探出,沈如卿清楚地看見那瓷白的手指關節上都被人留下了個泛紅的齒痕。
榻上人輕扯身上那件“紗衣”,想将身子蓋住,誰知那布料太少遮住這塊便露出那處,又将另一條腿也露在外面。
沈如卿這時才看見他另一隻伶仃的腳踝上圈了個血玉環,由一根紅綢牽着延伸到床邊柱子上,其中昭示出來的占有欲叫人看得心驚。
屋外傳來腳步聲,榻上人也聽見了,似是對來人十分不滿,一眼也不願賞給來人,他直接将身子翻過去背朝來人。
沈如卿看去發現是一張極其熟悉的面孔,他不由得屏住氣,想聽聽二人說話來确認這是他還是沈言卿。
來人看出榻上人生了氣,他曲着一隻腿跪在榻上,湊到人身邊去讨好他,“我錯了,我昨夜不該那樣不節制的。”
他前一句認錯态度還算不錯,可下面的話卻将他惡劣性子暴露了個遍,“我不該在明知你不喜歡那個被灌到身體裡的情況下,還是将東西留在了裡面。但我一對着你就有些控制不住,我想着萬一再多試幾次就能讓你懷上我們的孩子……”
聽他說的話越來越過分,榻上的人終于忍不住了,掀開蒙在面上的布料,怒聲道:“沈如卿!你不要再說了!”
站在一旁的沈如卿如願地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看到榻上人果然是月侵衣,再回過神他便已經成了跪在榻上與月侵衣說話的那個。
這個視角他可以清楚地看見月侵衣那張已然在情事裡浸透過的臉,眼尾的紅還未散去,又因他說的過分話而氣得瞪起眼來,生動又漂亮,看得他連呼吸都忘了。
見面前的沈如卿閉了嘴,月侵衣繼續道:“你既然錯了,你就得賠償我。”
沈如卿順着他的話問道:“賠償什麼?”
也不知夢中的他對月侵衣做過什麼,月侵衣竟然扯了他的衣角,有些小心翼翼道:“你給我件衣服穿吧。”
可能是怕他不同意,月侵衣又繼續放低要求道:“夜裡我可以,可以再脫的……”
沈如卿這時才發現月侵衣身上披着的哪裡是紗衣,分明就是不知哪裡扯下來的紗簾,原來夢中的他竟不讓月侵衣穿衣服,沈如卿沒見過這樣軟和的月侵衣,不禁點了頭。
月侵衣原想他若是不同意就再答應他些條件,如今見他這樣容易就同意了,便忍不住又開了口,“那你再把這玉環取下好嗎?我不想日夜都隻待在榻上。”
他說着自己都覺得委屈,控訴道:“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的。”
竟還不讓月侵衣從榻上下來嗎?沈如卿自己都覺得自己過分,在月侵衣的目光下點了頭,還未開口,順了心的月侵衣便撲到他面前來,滿心歡喜地在他面上碰了碰,算是獎勵……
沈如卿從來沒有這般留戀過一個夢,他醒後便立即發現了自己早已一塌糊塗的亵褲。
待身上都處理幹淨後,他将那幅被藏到最裡面的畫拿了出來,手指撫上畫中人腰上的痣,他不由得出了神,他何時看過月侵衣腰上的這枚痣?為何在記憶中沒有找到絲毫痕迹?
雖是明了了自己的心意,沈如卿卻比從前更要帶上幾分小心,他有了一個暫時不能被月侵衣發現的秘密,自然要小心翼翼地在人前遮掩。
連早膳都逃了去,他一上午都沒見到月侵衣,捱到下午卻是按耐不住了他随手拿了些書冊就要假借詢問之由去找月侵衣。
沈如卿的手剛放在門上門就開了,他敲了敲門裡頭卻遲遲沒有回應,跨過門檻才看見月侵衣半靠在榻上撐着手睡着了,放輕了腳步,他緩緩朝月侵衣走過去,才看見他手中還墊着本書。
他的頭靠在手掌上,側臉朝向前方,沈如卿在他腿前彎了身子,臉湊到他的面前,他見過許多次睡着了的月侵衣,有那幾日将其攬到懷裡時的,也有昨日夢裡的,在白日卻還是第一次。
月侵衣清淺的呼吸打在他的肌膚上,同時還有一股混雜着草藥與梅花的香氣直往他心上鑽。
他忽然想到昨夜夢中月侵衣與他靠得也是這般近,在雙唇觸碰上的前一刻他卻從夢中醒來,他現在很想将昨夜未盡之事做完。
他向來是實幹派,既是想了那便要做。
沈如卿小心翼翼的側過頭碰上了白日裡想了許久的唇,他還不想被發現,所以動作輕得很,生怕将月侵衣弄醒。
但很遺憾,他這一幕被系統看見了,系統有些崩潰,從昨日月侵衣缺氧時頭腦發昏與沈如卿說了那些話後它就覺得要完,如今看到沈如卿這麼快就上了嘴,它隻能崩潰地将月侵衣給喊醒了
月侵衣被吵的睜開眼,卻看見有人在親自己。
沈如卿自然也發現他醒了,立即趁着月侵衣還沒來得及反應攬着他的後頸親得更深了,既是被發現了,日後怕是再難得手,那不如今日先親飽再說。
他在親吻上是第一次,所以根本不懂什麼技巧,隻一味地在月侵衣口中汲取,他将月侵衣手上掙紮的動作壓下,不知親了多久才松開,留下身上發軟的月侵衣徑直離去。
月侵衣眼睛都未睜開就被他蠻親了一通,方才的掙紮将他身上的力氣都用盡了,帶着水汽的眼睛隻看見一個素色衣服的背影,方才親他的是,沈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