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蘇芷菁想着這陣子在皇宮裡多熟悉熟悉路況,順便能偶遇一下君翊珩問問他有關歌舞大賽的事情。
可是自從上次與他在樂坊外分别之後,這段日子便與君翊珩再也沒有見過面。
不過這皇宮裡的人也是奇怪,前兩日是皇上召見她去彈奏,今日又被皇後娘娘傳話指名道姓要聽蘇芷菁的曲子。
而且不給她一點充足的準備,早上蘇芷菁在瑜妃娘娘那兒彈完曲後,這剛到晌午又要急匆匆趕來皇後娘娘的宮裡。
剛好踏入宮殿門口,“參見皇後娘娘”的話還未說出口,就發現了坐在皇後身側的君清焱。
君清焱倒是也有一點意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眼神笑眯眯地瞧着自己。
“母後,這就是你說的那位很得父皇心意的樂師?”君清焱皮笑肉不笑,讓人瞧着還以為真是一副溫婉如玉的皇子,語氣意味不明,“原來是她。”
皇後許芷兒愣神,視線在面前的兩人身上來回打量,意識到什麼道:“你們認識?”
“聽你父皇和瑜妃說過,說皇宮的樂坊之中,這蘇芷菁的曲藝相當不錯,今日正巧你來了,所以我才想召見她來吹首曲子,好讓你我聽聽,沒曾想你們還是熟人……”
“母妃多慮了,我與她……隻不過見過幾面而已,在京城之中曾經聽過她一些名氣,還談不上熟。”君清焱憋清關系,并不打算把二人之間認識的消息透露給許芷兒。
蘇芷菁原本心裡就擔心君清焱在皇後面前講述她們之間的恩怨。蘇芷菁并不知道座位之上這位皇後的性子,隻明白世人皆道皇後冷酷無情,及其看重皇權。
若是讓她知道了她與君清焱之間的恩怨,那許芷兒幫誰?誰又孰輕孰重?這答案已經明了。
不過好在君清焱在場并未多言。
“既然不相識,那便無需多言……”許芷兒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眼神有些疲憊,“最近雖有些疲憊,但每日夜晚卻一宿無眠,難以安心入睡……”
她撐起眼皮對着蘇芷菁道:“你彈一些靜雅些的曲子吧,讓我好好靜下心……”
蘇芷菁俯身應下。今日她帶的是古筝,彈些靜雅的曲子剛好可以,曲子她也選好了,直接開奏。
君清焱則是聽見許芷兒抱怨之際,就已經來到了她的身旁,貼心替許芷兒揉肩按摩。
“前些時日母後本就染上了些許風寒,這身子還未好些就又操勞後宮些事情,定然又加重了病情,這些日子還請母後好些休息,多多顧上自己的身體才是。”君清焱貼心道,又替許芷兒捏了會兒腿,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面。
兩人又你一言我一語聊着家常,以至于等蘇芷菁彈奏完後,許芷兒都沒發現。蘇芷菁也隻好待在原地,繼續來回彈着那一曲,直到外面傳來一陣呼喚聲。
“皇後娘娘,司然來看望你啦!”陳司然一副歡快的表情闖入這大廳之間。
進來之前還一副高高興興的,歡快地像隻小鳥,眼神随意一撇餘光就見到了跪在一側撫琴的蘇芷菁。
陳司然随後眉頭一皺,語氣有些不善:“你怎麼在這?”
許芷兒聽着陳司然的聲音,原本也是心頭一喜,直呼着來人向前,待人一走進又發現她與蘇芷菁又有一種相互認識模樣,瞬間收起笑容,說着剛剛說過的話語:“你們這是……認識?”
陳司然自然沒君清焱那麼多小心思,大方承認:“何止是認識……”說着便于許芷兒說明了她們幾日之前所遇到的一些事情,以及恩怨說明了一切。
“蘇芷菁,本郡主之前就說過,下次碰見我你最好躲遠些,若是再讓我瞧見,就休怪我無情!沒想到你我這麼快就在此見面,哼!本郡主說道做到!”不等蘇芷菁反應,再看向皇後的那一刻,蘇芷菁便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的結果。
隻要許芷兒不出言阻攔,那麼今日的闆子是非挨不可了,蘇芷菁也不多言,直接接下話:“芷菁領命受罰。”
陳司然冷笑,瞧着蘇芷菁這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心裡得到了極大滿足,直接朝着來的兩人吩咐:“直接在這打便好,本郡主要親自監督!”
兩人領命,拿了棍子直接朝蘇芷菁的背部狠狠打下去,這一闆子下來,蘇芷菁“撲通”一聲被打倒,身體直接撲了下去,接下來棍子就如雨點般朝着她襲來。
幾闆子這麼打下來,蘇芷菁愣是一聲沒吭。許芷兒嘴上說着小事無需動怒,看似責怪,卻一直沒有出言勸阻的意思,君清焱倒是在一側看了一出好戲,臉上嘲諷的笑怎麼也蓋不住。
直到蘇芷菁背後溢出了血,幾乎疼暈過去之際,陳司然才開口有絲慌亂,随後鎮定道:“真是無用,幾闆子就受不了了?你那日偷聽倒是有味兒的很!”陳司然的眼神有些閃躲,眼神有些擔心又有些害怕。
嘴上還在怪罪,卻阻止了下人繼續打的行動,命兩人把蘇芷菁給擡了出去,自己則是上前朝着許芷兒撒嬌,完全不再管她。
陳司然之所以現在放過她,定是怕自己多嘴說了不該說的話,唯一擔心的就是上次替她彈奏的那件事情了,蘇芷菁心裡想道,所以才這麼迫不及待把自己送走。
蘇芷菁回頭望去,陳司然正開心與許芷兒交談着,至于她們說了什麼,蘇芷菁并沒有聽的真切,隻是模糊地瞧見君清焱摸了摸陳司然的頭,在她耳鬓低語了幾句,陳司然笑的十分開心……
兩個下人并沒有把蘇芷菁送回去,似乎是瞧她可伶,擡了一段路程,後半段路蘇芷菁是靠自己慢慢走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