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白挑挑眉,點擊了同意,再一看好友欄,果然對方的頭像已經成灰色了。
又開了一局,有了上局的對比,這些隊友的配合在江雨白眼裡簡直是不堪入目,江雨白歎息一聲,也沒有玩遊戲的心情了。
江雨白的遊戲名字叫做白天很白,是一句廢話文學,而對方的遊戲名字則是一個單字默,江雨白琢磨了一下,有點像個中二文藝少年。
江雨白經常和對方約着打遊戲,對方的上線時間不是很固定,基本上也是晚上,但是有時候隔一天一上,有時候隔兩三周都不見登錄。
熟悉之後,如果很久都不能上線的話,對方也會提前跟他說。
最開始,遊戲裡隻談論報點策略,言簡意赅,慢慢熟悉了也偶爾會聊些其他的,但十分有分寸,從不越界。
就這樣,他們兩的關系越發親密起來,每天打遊戲也總有期待。兩個人也不總是打對抗賽了,偶爾還會去劇情模式裡跑圖閑聊,是不是在去休閑模式裡玩兩把小遊戲。
江雨白也發現,自從熟悉之後,對方總是短句的回答也變得長了起來,時不時還會講一些笑話逗江雨白開心。
江雨白承認,他有些心動了。
但江雨白又十分有理智,始終沒有踏出這一步,網戀,這麼草率的話,你連對方是人是狗都不一定知道。
默契玩了很久,他們加了聯系方式。
那次差點讓江雨白以為對方是騙子。
因為對方給過來的聯系方式根本搜索不到人,江雨白核對了十幾遍,确定輸入的沒錯,但是就是找不到這個人,對方卻堅定地說自己的聯系方式就是這個。
于是江雨白讓對方加他,結果他卻也來了一句,找不到人。
江雨白十分生氣,認為對方在騙自己,并不想加聯系方式。
對方把他邀入房間,率先開口解釋,冷冽的語氣裡有幾分委屈:“白,那真的是我的聯系方式,我真的沒找到你。”
江雨白冷哼,明顯不信,他給的聯系方式就是找不到人,這是事實。
但轉念一想,對方也确實沒有騙自己的必要,皺着眉問:“你确定給的是冰山軟件的聯系方式?”
江雨白不知道的是,這句話傳到對方耳朵裡,自動變成了光腦聯系方式。
對方也肯定地說:“是,這是我的私人賬号。”
江雨白皺眉說道:“那可能是系統出bug了?明天再試試吧。”
果然,第二天他的聯系方式裡出現了對方的名字。
頭像是一片純黑,名字還是叫默。
有了聯系方式,他們聊天就更加頻繁了。
每天無論早晚,都能收到對方的消息,有時候隻是簡單的問候,有時候還會有很多他最近發生的有趣的事情。
江雨白懷疑對方是考古探險隊的,因為,每隔一段時間,他都能給他發來各式各樣好看的風景圖片。
有絢爛的極光,高聳如雲的雪山風景,美麗散發着奇特光波的冰川,甚至有一次還偷偷發了張裸露上半身肌肉的半身圖。
寬肩窄腰,流暢又充滿力量的爆炸性肌肉,秀了江雨白一臉,特别是那顆在腰間絢麗的紅痣,更是讓江雨白盯了幾分鐘。
看夠後,江雨白緩緩打了個問号過去,對方立馬撤回,換了一張單手捧着一株幼苗的圖片。
蒼勁的手,骨節分明,寬大而又有力量,幼苗在對方手裡顯得愈發嬌弱。
然後發消息說道:“發錯了,原本是想給你發這張圖片的。”
江雨白挑了挑眉,慢慢打字:“嗯,很好看。”
對面停頓片刻,對話框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中,然後剛才那張腹肌照片又發了過來。
江雨白樂得大笑,補充到:"我是說幼苗。"
在另一邊的傅安翰抿了抿唇,正想再次撤回,卻見另一條消息又跳了出來。
“不過,腹肌也好看,不準撤回。”
傅安翰耳朵瞬間紅了起來,輕輕嗯了一聲。
又感不對,對方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于是又打了個嗯字回複。
随後他試探地問到:“你最近不是有點失眠嗎,這是影夢花,可以緩解失眠,你,要試試嗎?”
江雨白撐起了下巴,回複:“你給我送過來嗎?”
對面沉默片刻,打出一行字:“抱歉,我最近在外面,暫時還不能回來。”
江雨白了然,對方發的那些圖片沒一個像是在國内拍的,對于對方現在不在國内的情況接受良好。
“但我回來後,第一時間去找你。”看江雨白沒說話,他補充道。
江雨白輕笑,把自己的地址發了過去。
第三天如期收到了一個被包裹地嚴嚴實實的幼苗。
自從那天起,對方每次有什麼好看新奇的東西總是要給他寄上一份,江雨白本想也給對方回禮,但是對方的位置并不固定,況且快遞都不一定能送過去,也就作罷。
想着見面後再說吧,可惜竟發生這種事情。
江雨白十分惋惜,雖然隻是網戀,但他卻真真切切感受到心動,離他們在一起,隻差見面後的正式表白。
或許,對方就是他人生中的過客吧,短暫相遇,又各自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