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雙眸子的注視下,江雨白有些支支吾吾。
怎麼辦,同意還是不同意?
江雨白目光在他們身上環視一周,試圖勸解一番,但一想卻好像沒有什麼正當理由。
君子報十年不晚,對方也隻是想一對一,來一場遊戲裡的生死對決,以報當年之辱,這有什麼錯呢?
看着陸彥燃因為自己的猶豫,神色開始逐漸不善起來,神色十分陰翳,幾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怎麼,你有意見?”
江雨白:“……”
不敢不敢。
看着對方一副,你敢有意見,我就先送你上路的神情,江雨白沉默。
他微不可查歎了口氣。
算了,一報還一報,洛子安自己種下的因,還需他自己解決。
這麼想着,江雨白搖了搖頭說:“我沒……”
話還沒說完,身後空間一陣細微波動,一隻蒼白脆弱的手悄無聲息從江雨白脖頸劃過,輕巧搭在他的肩上。
一切發生地太快,太悄無聲息,還沒等反饋,江雨白就見對方另一隻手從他脖頸另一側穿過來,牢牢禁锢住了他。
随後背上貼上了一個略顯冰冷的胸膛,帶着熱情的擁抱,耳邊還傳來一陣雀躍又有些抱怨的聲音:“白白,終于找到你了,你都不來找我!”
聲音很耳熟。
江雨白沉默,然後轉過頭,那标志性的蒼白皮膚和眼下的青黑,是洛子安無疑了。
洛子安還在喋喋不休講他一路過來找他的艱苦曆程,而江雨白卻已經身體僵硬地像被冰凍了十萬年一樣,緩緩低頭。
這不是被洛子安的體溫冰的,而是……
江雨白沒有擡頭,但是他能感受到對面傳來的冷冽目光,那威力,簡直比冰雹還冰,猶如實質一般砸在他身上。
洛子安一個人絮絮叨叨了好一會,見江雨白動作僵硬,一動不動,這才疑惑地從江雨白頸側側過頭,一雙眸子閃着疑惑的光芒問:“白白,你怎麼不理我?”
随後,他松開了環抱着江雨白雙手,擡起頭,好似才發現周圍其他人一樣,又問:“這些是白白剛交的朋友嗎?”
江雨白:“……”
是不是我的朋友不一定,但肯定有一個是你的敵人。
江雨白尬在原地好一會兒,這才鼓起勇氣擡頭,有些尴尬地笑了兩聲:“啊,哈哈,這,這是……”
還沒等江雨白說完話,就又被打斷了。
這次是陸彥燃。
從洛子安收回手後,陸彥燃冰冷的目光就從江雨白身上挪開,移向了洛子安。
他冷冷地說:“洛子安,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洛子安站在江雨白身旁,神色一瞬間的陰冷,随後又迅速隐藏,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是?”
“我是陸彥燃,七年前的比賽,你羞辱于我,今日我要加倍奉還。”
洛子安皺了皺眉,似是思索了一番,耐着性子解釋:“不好意思,我不記得了。”
陸彥燃氣笑了,周圍環繞着一圈紫色的熒光,他冷哼一聲:“既然不記得,那我就打到你記得為止!”
洛子安也冷下臉來,随後又揚起笑臉對江雨白說:“白白,這個人神經可能有點問題,我先處理一下,等會再來和你聊天。”
原本江雨白覺得以他所了解的洛子安,以前說出那樣的話可能是什麼誤會,但是現在一看,沒準是真的毒舌。
果然,聽到這番話,原本就生氣的陸彥燃,怒意更盛,大戰一觸即發。
江雨白則是帶着蘇墨甯撤到了後方,避免被波及。
戰鬥威力十足,但是卻十分有欣賞性。
特别是洛子安,打架仿佛實在參加表演賽一樣,一舉一動都展現地恰到好處,讓人從中隻感覺到了美學。
江雨白興緻勃勃地看着戰鬥,而蘇墨甯則興緻勃勃地盯着江雨白,神色裡充滿了八卦之心。
蘇墨甯的目光太過灼熱,視線猶如實質,江雨白頭湊了過去,但是眼睛卻還是目不轉睛看着前方的激烈戰況,嘴上問:“想問啥?”
蘇墨甯也不在意江雨白視線沒有轉過來,而是激動地問:“你和洛子安認識?”
江雨白點點頭:“嗯,我們兩家關系挺好的,認識很正常吧。”
蘇墨甯搖搖頭,悄悄湊在江雨白耳邊低聲說:“哪裡正常了,洛子安神出鬼沒,傳聞性格孤僻陰翳,傲慢不屑與人交流,并且睚眦必報。”
江雨白收回目光,有些興趣地轉頭看着蘇墨甯:“又是他們說的?”
雖然江雨白覺得洛子安肯定不會像表面上如此樂觀開朗,但不至于直接成了這種一看就是黑化惡人的形象吧。
他還記得蘇墨甯給自己描述形容成醜陋的骷髅矮人形象呢,所以對蘇墨甯的評價抱有深深的懷疑。
蘇墨甯撓撓頭,解釋道:“這可不是像你那樣捕風捉影的評價,而是大衆共識的。”
江雨白挑眉,抓住了其中的漏洞:“他以前身體不好,不怎麼出現在大衆面前,又怎麼會有大衆共識的評價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