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們已經準備好磁浮飛艇,在外等候多時。
江雨白還挺新奇這種天上飛車的感覺,要不是旁邊還坐着個江清,他真的想左摸摸右瞧瞧的。
悄悄瞥眼姿态優雅端坐的江清,江雨白也不好意思癱坐,于是也規規矩矩的坐闆正。
最開始還好,但是後面不知不覺,江雨白又感覺有些困倦。
自從來了這個世界,不知道為什麼很容易感到困,這也是為什麼他回去無果之後,開始在房間裡頹廢了大半個月的原因。
真的很容易累,江雨白稱之為水土不服。
于是端坐的江雨白姿态不知不覺地就放松下來,眼皮打架一般,一顫一顫的。
長長的睫毛也随着顫動,仿若蝴蝶振翅,最後終于不堪重負徹底合上,身體也順着背後的座椅慢慢向一邊滑落。
江清依舊挂着溫和的笑容,看着緩緩滑落過來的江雨白,伸手打開了隔絕器,将司機和後排隔絕開來。
随後他斂去臉上的笑容,靜靜地盯着江雨白。
在看到對方的頭馬上就要靠在自己肩膀上時,眸子閃了閃,終究是沒有移動,讓江雨白靠在肩上。
等江雨白迷迷糊糊醒來時,飛艇已經停穩不知多久了。
鼻尖傳來淡淡清冷的幽香,發懵的腦子一時還沒徹底清醒,不自覺的嗅了嗅。
有點好聞。
他打了個哈欠,動了動有些酸痛的脖子,輕哼哼了幾聲。
是誰在他睡覺的時候襲擊他了?
這麼想着,下一秒驚覺不對!
江雨白彈射坐直,看着熟悉的飛艇内飾,他僵硬着身體,目視前方一動不動。
半晌他才機械地轉過頭,尴尬地笑了笑:“我們到了嗎,怎麼不叫醒我?”
江清倒是十分淡然,慢條斯理的整理有些許褶皺的衣服說到:“到了,不過還沒到宴會開始時間,看你睡得很好就準備等會再叫你的。”
江雨白偷偷瞄了兩眼對方的肩膀位置,心裡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沒留下口水,不然真的要原地挖個洞鑽進去了。
“這樣啊,真不好意思,靠了你那麼久,謝謝,那我們現在下去吧。”
說着逃一般似的下了飛艇,準備先行一步,遠離這個令人尴尬的地方。
江雨白來到入口處,門口的侍從上前一步詢問:“先生你好,請出示您的請帖。”
啊,請帖?
江雨白有些疑惑,來的時候沒人說要這東西啊,都星際時代了,難道不是機器掃描識别進入嗎?
不過他也并不焦急,在這等江清就行,于是向侍從示意稍等。
江雨白靜靜地站在門口,出塵的氣質加上精緻的容貌,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對于這樣的情況江雨白已經習慣了,在原來的世界也是同樣的情況。
最開始他可能還會有些不知所措,緊張,到後面就習慣擺爛了。
反正他臉盲,這些人在他面前一個都記不住,隻要不上來搭話,愛看就看。
然後一道略顯輕佻的語氣傳來。
“喲,你是哪家的小美人,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要不要叫我聲好哥哥,求求我帶你進去啊。”
江雨白轉頭望去,是一個搖着折扇的青年。
江雨白不太能分辨出對方的相貌特征,但是看身材氣質十分不錯。
青年長衣飄飄,加上一把折扇,頗有點風流倜傥少年公子哥的模樣。
星際時代居然還有古裝的?
要不是周圍的人與這個青年風格也格格不入,江雨白都要以為自己又穿到古代去了。
聽着着輕佻的語氣,加上着風流公子哥的模樣,江雨白眯了眯眼,語氣有些不善:“這位公子也是來參加宴會的嗎,看公子這姿态,還以為是要趕去青樓呢。”
周圍的人也有點不知所雲。
青樓?這是什麼樓?
“你對古語有些了解?”
青年本名謝遠修,家族是星際裡為數不多傳承至今還堅持古禮的派系,擁有着深遠的傳承底蘊。
星際時代一般人是接觸不到太多的古禮知識的,隻在傳承悠久的家族裡流傳,彰顯氣度和底蘊。
所以謝遠修聽到江雨白擠兌的話并沒有生氣,反而來了點興趣。
江雨白撇了他一眼并不答話。
謝遠修上前兩步,微微彎身,開打的折扇輕輕扇動,額前碎發飄起。
他輕佻的聲音裡帶了幾分撒嬌:“雨白,告訴我嘛,好不好?”
聲音輕輕柔柔的,低聲的隻有江雨白一個人聽得到。
“你……”江雨白一驚,被激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正疑惑對方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時,一個拇指大冰球越過他的肩頭直直向謝遠修臉上襲去。
謝遠修反應很快,身體輕盈地向後一滑,手上的扇子順着一轉,冰球便穩穩停在扇面上。
随後他擡起頭幽幽注視着江雨白身後:“江清,隻不過同他說兩句話,怎如此兇殘的對我?”
說着輕輕一抖,冰球便化為冰粉散落在地。
“陌生人還是不要靠得這麼近為好。”江清溫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陌生人?現在不就認識了?”
江清并不理會謝遠修,帶着江雨白朝裡走去。
剛才還攔着江雨白要請帖的侍從朝江清鞠了一躬,恭敬地說到:“江少爺請。”
江雨白跟着江清,瞅了瞅那個侍從,又看了眼江清問道:“不是說要請帖嗎?”
江清輕笑,邊走邊說:“他們之前沒見過你,自然需要請帖。”
江雨白點點頭。
懂了,雙标!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江清解釋道:“請帖隻是一個形式,被邀請的大家族不需要出示請帖,臉就是入場券。”
他頓了頓又說:“你之前一直沒正式露過面,所以他們暫時還不認識你。”
“哦。”
江雨白了然,回到江家,并沒有舉辦什麼接風宴。
雖然外面都知道江家真假少爺的事情,但是還未真真切切見過他這個真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