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淺淺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身旁的人,耳根不由自主的悄悄地紅了。
這人的長相太過好看,穿着一絲不苟,戴着一副金邊眼鏡,胸口處還别着一枚黃金胸針,造型精美、高雅,沒有一絲一毫的俗氣,十分襯他,可以看出他非富即貴,就好像是從小說中走出來的人物。
這樣的人,怎麼會來如此普通的路邊公園裡呢?
李淺淺忍不住走神地想着,然後就聽旁邊的人開口。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不舒服嗎?”财金白問道。
李淺淺回神,忙回答說:“我、我沒事,就是早上沒有吃飯而已。”
其實她已經許多天飲食不規律了,現在胃也有些疼。
财金白看她的臉色還是略微發白,便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用錫紙包裝好的巧克力,遞到李淺淺的面前道:“吃嗎?我覺得你現在有些低血糖,剛才起來時是不是眼前一黑?”
李淺淺點點頭,猶豫一下接過巧克力道謝。
她确實有些低血糖,吃下去應該會好一點。
不知為何,性格内向本不擅長接受陌生人好意的她,現在面對這人時,卻并不怎麼想要拒絕。
李淺淺拆開巧克力吃掉,甜甜的滋味仿佛令她的心情也不由得放松一些,情緒緩解不少,連胃也好似被安撫了一樣,但她又想起最近發生的那些事情,或許是有了巧克力的甜味對比,終于還是一股心酸湧上了鼻尖,淚水不受控制地充盈眼眶。
李淺淺急忙低下頭去,不敢被身旁的人瞧見。
不行、不許哭,這樣豈不是顯得自己太過矯情了麼。
财金白溫和的聲音響起:“是遇到什麼難過的事情了嗎?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做你的傾聽者。”
财金寶在空中凝聚出現,金燦燦的,除了财金白和玄煜以外沒有人能夠看見,它蹦蹦跳跳地落在财金白的肩膀上面,胖乎乎的元寶往前傾了傾,似乎在瞧李淺淺。
這是它為主人又找來的一個頭頂金光的得正财者。
目前正在為一些事情所困擾,但沒有關系,有主人出馬,一切困難都即将迎刃而解。
金色的元寶驕傲地挺了挺小身體。
李淺淺的性格内向,不善言辭、不善交際,社恐人士一枚,但她喜歡看書,她的家裡都是書,喜歡沉浸在書本的世界中,更喜歡将她所想的故事于筆下書寫出來。
她是一個小說作者,可以寫出或瑰麗或溫馨的文字,她也确實做到了。
她的筆名是‘青草淺淺’,在網上很受歡迎,寫過的書也被出版,深受讀者喜愛。
但李淺淺雖然不擅于在外面和人交談,卻是一個懷有夢想的女孩,她想要成為一個編劇,親自将她寫過的小說改編為劇本,參與拍攝。
因為這是她心愛的孩子,她想要見到她的作品最終呈現在熒屏之上,被更多的人瞧見。
為了這個夢想,也在父母的支持下,她鼓起勇氣去為做成為一個優秀的編劇而努力,可到頭來卻發現,這個社會和她想象中的太不一樣。
現實和夢想是有差距的,而有些看來表面溫和不錯的人,實際上背地裡卻精于算計。
或許是财金白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他的相貌氣質談吐等也容易令人卸下防備,不自覺的讓人心生好感,或許是她也已經到了極限,這些事情深埋在她的心裡,快要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也急需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是陌生人更好,最起碼說完以後她不會有什麼負擔。
所以,李淺淺遲疑兩秒便開口了。
她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叫何桃,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關系很親密。
何桃的男朋友阮洺就是一位知名編劇,在業内也參與過不少大制作。
因此當得知李淺淺也想要成為一名編劇後,何桃就讓男朋友阮洺幫忙帶着她,教她學習如何成為一個編劇,帶她去劇組打工體驗,這本是一件好事,但當阮洺漸漸發現李淺淺在編劇這一塊非常有才華後,在學習編劇的知識編寫的新劇本也很不錯時,他卻暗自起了别的心思。
李淺淺用心寫了一個新劇本,并想以這個劇本作為正式成為編劇的敲門磚。
因為阮洺是何桃的男朋友,之前又盡心幫她,她就沒太設防,先将劇本給阮洺看了。
結果阮洺說這劇本不行,拍攝出來的話絕對不符合大衆的口味,也不會受歡迎,讓她把原稿給他,他來修改一下,李淺淺給了,但之後卻再也沒有音信。
她低聲說:“阮洺不接我的電話,我直接去劇組找人,卻發現那個新開機的劇組竟然用的是我寫的新劇本……”
一樣的人設和故事走向,隻是名字變了。
但在李淺淺發現後,阮洺卻變副嘴臉有恃無恐。
“他說我手裡沒有證據證明劇本是我寫的。”李淺淺流出眼淚,為自己識人不清、輕易就相信了阮洺,連原稿都給了他,她真是笨死了,一點經驗都沒有。
她沒有背景也沒有靠山,而劇組的導演卻和阮洺是親戚。
阮洺還說,如果她再來找他的話,就對何桃講她想要勾引他,讓兩人決裂。
李淺淺擡手抹了抹眼淚,哽咽道:“桃子這個時候已經和阮洺談婚論嫁了,我怕、怕……”
“你不敢說。”财金白遞給她手帕讓她擦眼淚,道:“害怕一旦鬧大,事情會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或者是你的朋友不信任你,你會失去她,或者是無法證明你的說辭,讓你的朋友陷入兩難的境地?”
“嗯。”李淺淺低低應了聲,接過手帕卻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