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的排球。
結城遊理發誓,他隻是一個被一時的好奇心驅使的可憐男孩,絲毫沒有想要摻合進臨時隊友奇怪的感情糾紛之中的想法。
所以,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存在,能不能來一個好心的巫師給他施一個一忘皆空,或者再大方一點,送他一個時間轉換器也可以,不需要能倒流時間多久,隻要足夠阻止他這個無知的男孩湊到宮侑和影山飛雄身邊吃這頓午飯。
順便捂住宮侑說出那句話的嘴。
結城遊理頭一次對着米飯卻感到有些食不下咽,不過好在他不是唯一在場的倒黴蛋。
另一邊坐在宮侑正對面的、年齡和心靈都比他更加脆弱的、無辜直面那句話的影山飛雄受到的沖擊明顯更大、傷害更深,難以壓制的咳嗽聲和他桌前的狼藉都很好地展現了這點。
但很顯然,影山飛雄對宮侑的惡趣味沒有充分的認識,于是等他終于把嗆到食物咳清後,他問出了讓結城遊理眼前又一黑的一句話,“什麼?”
結城遊理受難似地閉了閉眼,這不是給了對面那個金毛混蛋再說一次那句話的機會嗎。
肇事人·金毛混蛋本人·宮侑倒是很滿意地看着他們倆食不下咽的模樣,一副耐心和脾氣都很好的樣子,重複回答了影山的問題。
如果忽略他說出來的話,宮侑此刻還真是有點像是影山飛雄的知心前輩。
當然,前提是忽略他說出口的話。
“我說,我被秋甩了。”
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
“哈哈。”結城遊理想說些什麼話打破這種凝滞的氣氛,最後隻能幹笑兩聲,“節哀。”
該死。他從來都不是會為沉默尴尬的人,但這前提并不包括也就見過兩次的人朝他吐感情上的苦水——雖然主要潑向的是可憐的學弟,但宮侑這種毫無道德心的混蛋絲毫不介意讓他一起跟着影山飛雄倒黴。
結城遊理在心裡罵了幾百句髒話,給宮侑現在這種行為打上“孔雀開屏”的惡毒标簽。宮侑不會真的以為他們看不出來,這句毫無前因後果的話在此刻突兀的出現——不就是為了給小心眼的狐狸圈下地盤。
把稻荷崎最佳搭檔之間的詭異氣氛引向于他人難以插手的情感問題上。說真的,結城遊理面無表情地在心裡繼續罵人,如果宮侑真被甩了的話——他們現在應該在世界各地上演你逃我追的狗血愛情戲碼——而不是在這裡像個捧着爆米花的觀衆一樣看好戲。
“…别太難過。”影山飛雄硬邦邦地接上了一句安慰。
好了,原來旁邊真的坐着一個沒看出來的。結城遊理現在有點明白宮侑為什麼想逗影山飛雄了,純潔無暇的排球腦袋。
他在一旁看着也有點起壞心思了,但是關鍵還是那一句——被牽扯的無辜路人得不是自己。
宮侑看着像是對他們輕飄飄地安慰感到不滿,眯了眯眼。結城遊理沒忍住,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到底哪一國的受害者會擺出這種傲慢的姿态——好吧,必須承認,這句話帶着些許他對宮侑本人的刻薄。
結城遊理的耐心很少,既然宮侑擺明了不打算結束這個話題,那再怎麼扯别的事情也難逃他的毒手。畢竟集訓還剩那麼多天,他又不能真的把宮侑毒啞。何況,雖然他們隻見過屈指可數的幾次,他或許沒能完全明白宮侑這個家夥的本質——但宮侑明顯也絕對不是一個會顧慮别人感受的正常人。
極為痛苦地接受現實後,結城遊理更不打算繼續陪對方玩這種你明我明的惡趣味遊戲,迅速轉變了态度,自認為非常友好地開口安慰這位感情經曆豐富的臨時隊友:“不用擔心,我相信神樂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宮侑的腦袋上同時冒出了問号和井号。
結城遊理學着宮侑剛剛那壓根不看别人眼色的模樣,繼續為這把火添柴:“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幫忙介紹——他有什麼要求嗎?愛染發的?打排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