狢坂那邊喊了暫停,瑞望戀戀不舍地同宮侑和神樂秋結束這場他說宮侑答而神樂秋在一旁發呆的詭異對話,臨走之前還三步一回頭,頗有一種想當場加入稻荷崎的即視感,直到被雲南惠介不耐煩地催促了幾聲才加快步子離開。
注視着瑞望離開回到狢坂和隊友打鬧的身影,神樂秋這才開口說出剛剛那一球之後的第一句話,“……抱歉。”
宮侑聽完後撇了撇嘴,沒好氣地擡起手猛地壓上神樂秋肩膀,将全身的重量搭在他身上,害得兩人差點一起摔倒——神樂秋是被迫的、宮侑是故意的。神樂秋剛艱難地維持住兩個人的平衡,就聽到宮侑帶了點不甘的聲音,“你說什麼抱歉——遇到這種情況應該直接怪隊裡的二傳手才對!!沒注意到攻手的狀态可是最失職的最過分的問題啊!!!”
神樂秋想張嘴說點什麼,但隻是剛做出動作,還沒發出聲音就被宮侑機關槍一樣般的話語接連打斷,“不準你說話!!這次是我的問題!!!下次,不對!!不會可能再有下次了!!!”
“……其實我想說的是,阿侑你真的好重……”
神樂秋艱難地把這句話說完整,宮侑聽到後立刻從他身上彈射離開,看了他幾眼後,若無其事地開始整理有點淩亂的衣服,恢複到完美狀态才擡起頭,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催促神樂秋,“快快快快走,阿治他們在等我們呢。”
剛剛整衣服的時候也沒見你着急……神樂秋一臉無語地看着宮侑裝模作樣,感覺自己比打完一場比賽還心累,他默默地擡腳走到宮侑身邊,跟上他的腳步。宮侑一邊哼着不成調的曲一邊往前走着,一副心情還不錯的樣子。臨近準備區,宮侑突然停下腳步,神樂秋下意識地跟随他的動作,停在原地看向宮侑,
宮侑此刻的神情實在少見,賽場上還殘留的、淩厲的攻擊性同他此時展露的笑容相融合,顯現出一種唯獨屬于宮侑的、熱烈卻又柔和的氣場,“沒問題的。”
宮侑這是在?……安慰他嗎?神樂秋被自己的想法恍了恍神,“……沒問題嗎?”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完全不會有問題的!”宮侑柔軟的模樣隻出現了幾瞬,讓神樂秋忍不住眨了眨眼确認剛剛那是不是幻覺。銀島結坐到神樂秋的身邊,還在對他剛剛那一球感到驚歎,“秋,剛剛那球回去能教教我嗎!!太帥了!!我也想學!!”
“哦,好啊,”神樂秋慢了半拍才回複道,銀島結沒注意,繼續對剛剛的賽況發表感想,神樂秋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捂了捂胸口,似乎剛剛劇烈運動後留下的後遺症還在發作,心髒、跳動得有點快——啊,都怪阿侑,剛剛把他壓住那麼久,感覺有點缺氧了啊。
“……秋?!”
“嗯?”神樂秋看着銀島結糾結的神情,發出疑惑的聲音。
“……呃,沒事了,”銀島結看着神樂秋若無其事地把手收回,忍不住想到原來秋也會因為比賽緊張啊,他決定不揭穿神樂秋剛剛的動作,對着神樂秋鼓勵道,“我們一定會赢的!”
神樂秋重新站在場上,瑞望站在球網的對面露出疑惑的神色,悄悄地問身旁的臼利滿,“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感覺暫停後對面更可怕了?”臼利滿還沒回答,一旁的桐生八也有同感地點點頭,“可能是狀态變好了——或者被什麼事影響了吧。”就像他當初那樣,經曆失敗後下定決心,要成為真正的王牌。
後排的本渡昂看着眼前沒什麼表情的神樂秋,小聲同尾新春馬交流,“也真虧八學長和瑞望學長能看出對手的變化,我感覺沒什麼不同啊。”
尾新春馬也小聲地吐槽道:“大概是氣場變化這種玄幻的感覺吧……直覺系果然恐怖……”
臼利滿微笑地聽着隊友們的講話,忍不住腹诽二年級的夥伴,那你們兩個就是吐槽系是吧……
雖然有隊友的插科打诨,但是八學長說的話也很值得注意,神樂剛剛局末的表現已然足夠精彩,竟然狀态還更好了嗎,真是的,都是些什麼怪物啊。尾新春馬将宮治的發球接起,這球落點不錯,臼利滿掃了一眼場上隊友們的站位,迅速移動到排球的落點處,
臼利滿的選擇有很多,可他眼裡隻有狢坂真正的、最為純粹的王牌——排球被雙手托起,朝着王牌所在之處飛去,臼利滿看着稻荷崎的三人都已猜到他的意圖,在桐生八面前豎起高牆,可他的臉上沒有出現絲毫的陰霾,
桐生八看着來自二傳手的傳球——最熟悉的高度、最合适的距離,無需他的補救,無需他的妥協,這樣的傳球——需要的隻是王牌的絕對壓制!桐生八面對三人攔網絲毫不退,手臂豪邁地揮舞,爆發着屬于全國前三王牌的力量,
沒有用的,臼利滿看着桐生八這充滿着暴力與破壞美感的一球,臉上的笑容更盛,無論是什麼樣的怪物,都無法阻止我們的王牌。
因為,八學長是最強的王牌。臼利滿看着桐生八比出拿下一分的手勢,寬厚的背影支撐着狢坂這支隊伍,他沖上去和桐生八擊掌,我們會打進決賽,拿下冠軍,告訴全世界——我們的王牌,才是最強的!!
“Don't mind。”神樂秋寬慰着攔網失敗的隊友,“這球攔不下來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