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紫蓉?
孟雲祁總覺着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好似在哪裡曾聽過,但又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師傅的吩咐她向來是聽的,便沒有任何猶豫的出聲應下。
待到孟雲祁去尋席铮時,隻見他正一下一下撫摸着馬兒的鬓發,“席铮,遂恩師傅那的吩咐你應該清楚了罷,你我需一同下山。”
席铮伸手拍了拍馬背,便見那馬兒嗖的跑掉了,這才回頭看她,如今他的眉眼間少了飛揚的肆意,多了些修道中人的穩重,他也方才突破大成不久。
“聽說你突破大成了?”席铮掂了掂碎月問她。
“是。”孟雲祁答:“所以決定下山再曆練一番,師傅說有一天賦異禀的小師妹,也要同我們一起前去。”
還未等她話音落下,隻見一面蒙白色薄紗的女子緩緩走來,步履間衣衫浮動仿佛步步生蓮,那道服掩不住她的翩翩身段,聽得她一口嗓音似水,柔聲開口道:“未曾想師傅為我尋的護法竟是師姐,萍水相逢甚是有緣,紫蓉還未曾有幸嘗得師姐的鳳梨花酥。”
“哦?”孟雲祁訝異一挑眉,眼見這小師妹絕色天香,一時想起這名字為何如何耳熟了,原是有一日她攜糕點去尋裴淮時,曾經撞見過。
席铮卻聽的皺眉,他對小師妹美貌渾然不覺,隻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言語上,她說的這“護法”二字是什麼意思?竟是成了來保護她的了,未免也有點不尊重孟雲祁了。
“遂恩長老命我二人下山曆練,你隻是跟随我二人而來。”席铮很是直接,主次關系他還是分的很清的。
郭紫蓉訝異似的用手捂唇:“哇,我竟忘了還有師兄也是護法。”
席铮:“......”這女子也未免太嬌蠻不懂事了些。
“無妨。”孟雲祁很是大度,并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也像是聽不懂她話裡話外的意思:“眼下下山曆練是正事,改日空了我再做些鳳梨花酥給小師妹嘗嘗也未嘗不可,眼下正事要緊。”
于是初見便不是很和諧的三人便這麼一同下了青城山。
郭紫蓉不會騎馬,三人便一路步行,路上她一會喊着腰酸背痛,一會又喊着路途遙遠,煩悶不已,一會又......
“師姐,紫蓉好疲憊。”
“師兄,好遠,怎得還沒下山?”
席铮聽的頭大,“你若嫌棄路途辛苦,可禦劍飛行。”
郭紫蓉輕搖頭:“可禦劍飛行消耗精神力,更是累的緊。”
孟雲祁聽了一路的念叨,誰曾想這花枝一般嬌嫩的小師妹竟是個如此絮叨的嬌蠻性子,她倏地拔出踏雪,劍氣淩然而起,笑眯眯道:“師妹若累的緊,不若便就此打道回府吧。”
郭紫蓉連連擺手,弱弱道:“師姐,我可以的,師姐。”
三人兜兜轉轉,一路行至一處村莊,已是離青城山較遠的地方,路上大多人迹罕迹,從此處沿路起才漸漸有了些人氣。
“前方好像有很多人。”席铮說着,“有些嘈雜,似乎有人在争吵。”
隻見兩行身着紅衣,手持鑼鼓的隊伍正吵的不可開交,險些要打起來:“好你個老李!把我們的迎親隊伍诓騙到這深山野嶺不說,原來竟還偷偷放跑了新娘!當時我們是怎麼說的,你竟然私自行這勾當!”
那被喚老李的中年男子急的是滿頭大汗,他磕磕碰碰道:“我我我我也不知!怎得走着走着便迷路了,還走到了此處來,明明就是這條路,我沒記錯呀!”說着他抹了把汗:“我是親眼看着芸兒上花轎的,絕不可能有任何閃失的呀。”
“哼,”那人并不信他的花言巧語,一把掀開身後軟轎的門簾,怒斥道:“這山路崎岖本就難走,我們卻走的步伐極快,我這才心覺不對!這軟轎并無沉甸甸之感,一探居然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
男子咬牙切齒道:“你把新娘子藏哪裡去了?若是耽誤了這大喜的日子,讓我怎麼和大人交待!”
“我我我當真不知呀......”老李急的原地打轉,他也不知明明早已上了轎的新娘竟會憑空消失,此處又邪門的緊,竟怎麼走也走不出去了。
“好似是送親隊伍。”席铮探查消息回來告知她們,“我聽着不知怎得好像是新娘不見了,如今正急得火上澆油,便吵了起來。”
孟雲祁訝異一挑眉,心道這倒真是個稀奇事,送親把新娘送丢了。她有些被勾起了好奇,欲上前也去看看,誰知腳步一頓,眉頭一皺似乎覺得哪裡不對。
“怎麼了,師姐?”郭紫蓉眨着眼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