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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台上能堅持的已不足十人,且這種比賽拉的時間越長,便越難以忍受,孟雲祁想速戰速決。
她身側一男子也是劈出一劍瞬時淘汰兩人,卻不是對着她,而且對着另一側的弟子。那人氣喘籲籲的偏頭沖她解釋:“我知你實力應該是這場上最為能堅持的,我不願與你為難,如今人數不多,你我合作盡快将其他人淘汰,便可早早結束。再拖下去,恐怕都難忍受這劍氣消散之苦。”
孟雲祁知他說的有道理,這男子方才斬出的一劍頗有氣力,對于眼下的境況來說已經是非常有水準了。她和那男子達成一緻,背對背互相支撐:“我解決東南方向那一位,你去西北方向,結束這二人,便可拿下比試。”
話罷她集中注意力,像以前陷入絕境那般全力抑住喉間痛感,二人腳尖一塌,一同全力攻去,隻兩劍刀光劍影交錯,比試結束。
黑衣長老緩緩上前,從錦盒中取出一丹藥,分别派發出去。孟雲祁迅速吃了那丹藥,隻覺流散的劍氣開始重聚于丹田,漸漸疲憊感和窒息感也都緩緩消失。
她看向方才合作那男弟子,此人能在瞬間判斷局勢,并無她達成合作,臨機應變的能力是極強的。
“我名賀冕。”那男子沖她微點頭示意。
“孟雲祁。”
結束這場比試理應休息,但不知黑衣長老給的是何密藥,不但先前的副作用全然散去,相反體内的劍氣感覺更充裕了。身體更加輕松,反倒有神清氣爽之感。
“繼續。”黑衣長老繼續帶領勝者組走向下一個比試場,孟雲祁一言不發緊跟其後,心想術法和韌性既已考教完畢,接下來定該是到修為了。
“本場比試禁止重傷同門,除此之外百無禁忌。掉下挑戰台即為淘汰,隻晉級一人。”
隻晉級一人。亦是最後的決賽。
孟雲祁心下緊張,此時能站上台的弟子已并不多了,皆是經過層層篩選的精英。她神态卻自若,面上看不出分毫退縮之感。
她左手持劍鞘,右手緩緩握住劍柄拔出,将踏雪鋒芒畢漏,濃郁劍氣沿着出鞘的動作驟然升起,熟悉的寒冰肅殺之氣盤繞而上,那劍身折射出冰淩肆虐光芒。
孟雲祁一步一步,朝身邊最近的弟子便沒有任何猶豫的飛身砍去。她回憶起和若來師兄對戰時的記憶,那時被揍的無一絲還手之力,可見進攻便是最好的防守。
那被襲擊的男弟子似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發動攻擊,明明大多數還在觀察情況,觀察從何處下手較好,這女子卻不要命似的向她沖來,暗道真是不妙。
男弟子連忙拔劍去應對,卻未曾想如此吃力,險些接不住這一劍的沖擊。這女子的氣力竟如此之大,此人應當和他同級,該是中成左右的水準,可分明劍氣要比他要加純粹。
孟雲祁微勾唇角,好戲才剛剛開始。她動作飛快,接連向那男人砍去,猶豫狂風驟雨般一劍接一劍,教他連連後退,隻差一步,便掉下挑戰台!
“抱歉。”孟雲祁微擡眼,腦海中飛速放映過曾經在昏暗血池附近的對戰,她曾經對徐若來猝不及防照她就砍的攻擊打的大為震撼,都是無數血淚留下的慘痛經驗。而如今這段招數的殺氣和兇猛被她學去了十成十,她用力聚集劍氣,在面前這人猶膽戰心驚的閃避時大力一砍,直接将人斬于台下!
“太猛了,該死。”此時方才距比試開始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竟然已經開始淘汰别人,孟雲祁的表現在衆人眼中太過紮眼。此女人面貌如此柔和,可她攻擊之迅猛,動作之狠辣,教一衆弟子倒吸一口涼氣。
“别慌。”能留到最後一輪的已經皆是外門弟子中的精英,即使對此場面有些緊張,但仍在心中飛快判斷好局勢:“此女子應當是中成左右的水平,我已即将突破大成,仍有碾壓之力。”可此人卻不知,在修為層次并無碾壓的前提下,孟雲祁玩命的态度,将遠勝于任何人,她的心力可将劍氣發揮到最大化。
孟雲祁心知,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她将踏雪在掌中反手一轉,轉瞬之前凝神靜氣,全力将體内所有能駕馭的劍氣凝聚,那劍氣更加的耀眼張揚,有如狂風驟雨襲來般危險,一如她方才大張大合的攻擊速度,無需試探和等待,她應在士氣最高點逐個擊破。
如此之間,隻見一道白衣倩影于台上飛快穿梭,她似乎一上場便竭盡全力,并沒有收斂實力節省氣力,打持續戰守擂台的長久謀劃。而就她全力沖擊之時,另一個身影似乎也是心照不宣,在趁機将身側弟子全力擊于台上。
不過片刻,台上已僅餘她二人,二人皆是大汗淋漓提着劍,彼此目光如炬的直視對方。
“賀冕。”
“孟雲祁。”
方才在上一場時互相得知了名姓,才合夥并肩作戰過的二人,此刻皆脫力嚴重,氣喘籲籲。他們長身直立,兩席白衣,正于台上絲毫不讓的對峙着。
“很好......”孟雲祁額頭滑下一滴汗滴,滑過她有些幹燥的唇瓣:“那便拭目以待罷,誰才是今天的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