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沈久如願被帶進了黎疏懷所預定的包間——位于走廊盡頭的3049。
同樣的開門即熄燈的套路,屋内正中央的桌上擺着各式各樣的酒,琳琅滿目的酒瓶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帶着灰色面具的服務生鞠躬緻意後就悄悄退場了,留下的燕尾服轉向黎疏懷方向說道:
“先生您的酒已經準備好了,需要再點些其他的嗎?”
他一擡手,黎疏懷面前升起來一塊虛拟屏幕,其實就是一個簡單的花名冊,但是隻有黎疏懷那個角度才可以看見内容,而沈久這邊隻是一個亮光的白色方塊而已。
“咳咳。”沈久欲蓋彌彰的輕咳了兩聲,神奇的是,黎疏懷和燕尾服誰都沒有分給他一點注意力。
憑借着沈久剛剛附在耳邊的隻言片語,黎疏懷迅速找出了目标。“就他吧,藍色頭發那個。”黎疏懷精挑細選了一個藍色頭發金色瞳孔的Omega。
“好的,請您稍候。”
“咳咳。”沈久又不死心的咳了兩聲,這回燕尾服好像終于回過神一樣說道:
“您的酒還在準備中,請稍候。您也需要點些其他的嗎?”
同樣的虛拟屏幕在沈久面前升起,沈久得意地瞟了一眼黎疏懷的神色,可換來的是黎疏懷的無視,沈久尬尴的摸摸鼻子,“不用了,我對象都在這呢,用不着。”
燕尾服内心OS:你們對雙A要秀恩愛能不能閃一邊去啊,我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
這回多虧了人造信息素的研究取得了階段性的進展,黎疏懷現在聞起來就是一個散發着淡淡檸檬味的純A。
難怪黎疏懷從燕尾服僅露着的半張臉上都看出來兩個字——無語。
緊接着進來的就是端着酒瓶進來的藍頭發Omega。
藍色的長發過肩,紮了一個簡單的右側低馬尾,簡單的白襯衫領口大開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細白的脖頸上帶着銀色和黑色拼接的設計感choker,這種打扮還沒看清臉就已經惹人憐愛。再加上眼角微微下垂的狗狗眼和粉白色的薄唇,怎麼看都是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
當他正在把托盤裡的酒細緻的擺放在桌子上時,黎疏懷的手已經虛虛地搭在人家的細腰上了。
作為風月場上的老手,他轉身欲拒還迎般的拉開黎疏懷的手,手心貼着手心來了個十指緊扣,帶着病态的面容再加上溫溫柔柔的笑,一下子就把黎疏懷被拉開手而升起的小小不悅澆個底掉。
黎疏懷緊握的手也不老實,手指細細地摩挲他手背上的一小塊皮膚,稍稍一用力,他就柔弱無骨的跌進黎疏懷的懷抱裡。
“先生~”不同于矯揉造作的甜膩,他的聲線是那種清冷溫柔的感覺,就好像春日裡一捧被融化的薄雪。
“躲什麼,陪我喝點。”黎疏懷随意的倒了一杯酒,抵到Omega的唇邊。
那個Omega帶着恰到好處的媚态,他故意從下往上的視角仰視着黎疏懷,也并沒有伸手接他遞過來的酒杯,而是輕輕地抵着酒杯借着黎疏懷的手,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飲,期間好像嗆到了一大口似的,偏過頭去斷斷續續的咳起來,眼圈和臉頰都變得紅紅的,像個柔弱可欺的小兔子。
“這是怎麼了?”黎疏懷的話裡帶着濃濃的寵溺,他甚至用手指輕輕地抿了一下Omega嘴角多餘的酒液,還順手在那手感極佳的臉頰上多捏了幾下。
“咳咳…沒事,我沒事。” Omega虛虛地抓住黎疏懷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拿袖子擦了擦黎疏懷沾染酒液的指尖,“髒,我給您擦幹淨。”
二人你侬我侬之際,微微低頭的燕尾服小心地瞟一眼沈久的神色,他本以為沈久會像剛剛那樣暴怒或者至少也會是死纏爛打,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
沈久一臉玩味地盯着黎疏懷他們倆。
沈久收回視線,打開面前看似是裝酒的盒子,不出意料地裡面躺着一個未開封的注射針筒和一小瓶淡粉色的試劑。
“這是?”沈久一臉無辜的向燕尾服招手。
“這就是您要的東西,有什麼問題嗎?”燕尾服稍稍欠身答話,卻并沒有減小音量。因此,就連坐在一邊的黎疏懷和藍頭Omega都擡頭盯着他們倆。
果然和他們猜的沒錯,這裡就是falling的交易地點。
至于最近失蹤的那些人,多少直接或間接和這裡有着脫不開的關系。
“有什麼問題?拿假貨蒙我呢?你這貨也不純啊。”沈久把那瓶小小的粉色試劑拿在手裡把玩,語氣裡透露着危險。
“抱歉…”燕尾服深深的鞠躬緻歉,語氣謙卑得就好像要當場下跪似的,還沒等他們幾個反應過來,屋子裡的燈光瞬間熄滅了。
一陣強勁的掌風從沈久的右側方襲來,盡管深處與黑暗的環境,沈久的反應還算迅速,他憑借感覺在黑暗中生生截住了那一掌,緊接着他的頸部左側傳來一陣刺痛,針頭迅速紮進他的血管。
幾個呼吸之間,一個空空如也的針筒于空中落下,砸在地面上傳來清脆的響聲。奇怪的是,這個包間裡除了剛開始陷入黑暗中一聲驚呼後,整個空間陷入了詭異的沉寂,微弱的打鬥聲和沈久的悶哼聲外,整個包間安靜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