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久沒有選擇立刻回去,他開車去江邊大橋。
趴在欄杆上俯瞰江水綿延萬裡,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三三兩兩的行人的歡聲笑語,這樣閑适而又甯靜的氛圍裡,唯獨他顯得格格不入。
沈久右手反複把玩着小鐵盒,一轉裡面發出嘩嘩的響聲,他跟聽不到似的,仍然自顧自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啪的一聲過後,沈久終于停下了手頭的動作,他深吸一口氣好像終于下定了什麼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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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黎總,這是您要的資料。”
“嗯,放那就行,你先出去吧。”
待人走後,黎疏懷從中抽出來一沓材料,全部翻看過後,黎疏懷将這些材料分成一沓一沓擺在桌上。又在一張紙上塗塗畫畫,如果離近了看會發現這是一份關系網,在名稱部分都采用了首字母簡寫,其中可以看出幾個關鍵詞
“ROSE”“DR”“ZB”“YX”“PG”“ZS”等字眼,而紙張的中心最顯眼處赫然是“HAR”幾個字母,在其周圍用黑筆重重的圈了出來。
黎疏懷反複翻看資料梳理着他們之間的關系。
不行,線索還不夠。
忽然他瞟到前幾天風振集團老總親自送來的放在茶幾上的那沓東西。
對了,他兒子不是失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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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燕樂生:“老大!你跑哪去了,這是...研究院送來的詳細報告。”
高澤洋:“老大!終于找你了,顧隊來找你說杜局叫去開會,他在樓下等着呢。”
燕樂生見狀直接把報告塞進沈久懷裡,低聲對他說:“趕緊看。”
沈久立刻會意迅速從頭到尾掃了一眼報告,他拍拍身邊的高澤洋:“替我下去跟顧隊說一聲,我馬上來。”
事情果然比想象的還要糟糕。
沈久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單從這幾張紙裡詳細的指标和研究結果就可以窺見被害人遭受了怎樣的非人對待。
這份報告充分說明了被害人的遭遇——藥物實驗。
難怪,
難怪侯江平剛剛的話裡話外都怪怪的。
“你看了?”沈久擡頭正好對上燕樂生格外青白的臉色。
燕樂生艱難得點了點頭。
“把這事爛在肚子裡。”沈久一反常态對燕樂生疾言厲色起來。來不及和燕樂生多說,沈久把報告塞進包裡匆忙下樓了。
杜局辦公室内,氣壓比上一次低多了。杜局這次背對着他們坐着,十多分鐘了一言不發,沈久他們幾個負責人都垂着頭,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誰都不敢說話。空氣就好像凝滞住了,整個屋子安靜的有些可怕。
終于,杜局轉過來了。但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怎麼都不說話,啊?”
“...”
“也是,都沒臉說是吧!這案子查多長時間了?有誰有一點成效嗎?從311案到現在,我的辦公熱線都快讓人打爆了,你們呢,找到一點有用的東西了嗎?!!”
“...”杜局平常笑呵呵的老好人,今天發這麼大的火,誰敢在這個時候觸他的黴頭,幾個人誰都不敢說話,特别是新來的顧時雨,他第一次見杜局這樣,感覺自己後背上滲了一片冷汗。
“都别給我這裝啞巴,一個一個地說。”杜局明顯耐心耗盡的樣子,擡手指了指顧時雨。
顧時雨被指到的時候甚至小幅度的抖了一下,“我們目前的主要懷疑對象還是黎疏懷...”
轉了一圈彙報下來,聽得杜局血壓都要升高了。
總的來說就是有懷疑、沒證據,受害者還在醫院裡躺着呢。
他們這些層層選拔出來精英還在外圈打轉呢。眼看着杜局的臉色越來越黑,藥監部的付琪趕緊打破目前的尴尬氣氛,
“對了,杜局。今天沈隊送來的樣本比對剛剛出結果了,您要...”
“說。”
“樣本一号與樣本二号成分一緻,樣本三号與樣本一号和二号成分大緻相同,隻是樣本三号的濃度比一号降低了一半左右。”
付琪緊張的手心出汗,她緊緊地攥着通訊器,這信息來的太及時了,簡直是救星。
“沈久,什麼樣本?”
沈久聽到付琪那邊的結果小幅度地挑了一下眉,結果果然和他猜的一樣。
“是這樣的,樣本一号為從一位被害人那提取的藥物殘留;樣本二為藥監查封的rose;樣品三為禁毒大隊正在調查的一種新型毒品‘falling’。”
聽了沈久的話,室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靜。
“變更莫雨信、棟業等人綁架案的調查,發布通緝令通緝他們幾個人。刑警、藥監、排爆去排查北枕名下所有工廠,檢查是否有違規制作禁藥的行為。特别行動組聯合禁毒支隊,查falling的來源和311案以及後續失蹤案的關系。”
“杜局...”
沈久還想說什麼,一撞上杜局嚴肅的神色,再加上旁邊的陶晚霜用力地掐了他一下,成功讓他把剩下的話咽到肚子裡。
瞬間,沈久也冷靜下來。
被害人體内的rose成分昭示着一個結論,無論之前莫雨信和棟業是不是被綁架的,當這個成分再次出現在另一個人的身體裡,他們兩個已經不再是無辜的被害人了。
如果莫雨信和棟業是潛逃,這正好證明他們兩個是在人體上非法進行藥品實驗的主謀了。
如果莫雨信和棟業被其他組織綁架的,rose和falling的現市代表着他們兩個已經成為在人體上非法進行藥品實驗的幫兇了。